充公……暖歌傻眼,她明明分了一小包给王爷,他也太贪心了吧!悲愤啊,这就是权力!
暖歌僵硬的点了点头,“没事儿,你进来吧,这破庙也不是我家开的……”
暖歌收好小帐本,郁闷的叹了口气,眼神随便的瞟了瞟破庙的破门方向,心道这黑灯瞎火的,别说人了,就是来只鬼聊聊天也蛮好嘛!
“即然他已经知道了,我们就来赌这一局。”言慈允脸上的笑容变得冰冷,“江山亦或美人,他总归有一样是会求而不得的。”
方才明明关上了的破庙的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了。背对着门坐着的灰衣路人甲下意识回头看过去,然后石化。
“小哥,请你吃。”路人甲拿了一只递向暖歌。
“回王爷,是的。”画声的脸倾刻间“变”成了言慈允,不止面目如此,声音也模仿的维妙维肖。恐怕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是言慈允在府外安排的最强的眼线,他可以利用唱堂会的机会进入到所有王公大臣们的府中,探得所有王爷想知道的消息,“怀雅王顺藤摸瓜查了过来,看来他对尤管家非常关心。”
随便吃了点儿干粮便净了手准备继续赶路,沿途也不断有跟她一样的路人或商人经过,暖歌又是个爱搭讪的性子,看到感兴趣的事情就会追着问,在心里暗自盘算着这一路该怎么去赚钱。不知不觉的,回程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银子少当然就更要省着点花,暖歌决定随便找间破庙对付https://www.hetushu.com.com着过夜。
“没事儿,我方才还想着没人说话呢。”暖歌笑着说:“兄台这是要去哪儿?”
“你呢?”路人甲果然问了。
路人甲怔了下,似乎是没想到暖歌会不要,却也不好说什么,便只好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看样子甚是斯文。
怀献王爷言慈允的出行队伍在京城带来不大不小的轰动,由终于出了城而宣布告终。
“多谢……你。”路人甲倒是客气。
没错,黑灯瞎火的,发出公鸭尖叫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念叨着来只鬼也好的余暖歌。
那两只毛驴还真是没辜负暖歌的期望,蹄子跑的飞快,把一辆破车巅的是七荤八素的,巅着巅着,暖歌的肚子开始咕咕作响,饿了。
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
比如现在要面对的最实际:吃饭、睡觉。
“王爷,您原路返回也要小心,或者,或者我远远的跟着,再或者多派几个人跟着?”问夏小声问着。
那灰衣人听了,便走进来到火堆旁边坐下了。
那陌生人总算回过神,仿佛也抱歉吓到了暖歌一样,用极内疚的语气说着:“这位小哥,我是过路的,可否能在这破庙内容身一晚?”
唉,就是寂寞了点儿,一个人赶路不好玩啊。
“人越多越明显。”言慈允摇了摇头,亲自动手开始换装,穿上的正是他方才捡出来的寻常灰衣服,而他自己身上的华服则扔给了画声,“你们hetushu•com.com就依着原定线路走,从今天开始画声就是王爷,我只带四个暗卫回京,你们仔细一些,不要被沿路的官员们看出什么破绽。”
这也是娘亲教过她的,通常情况下,在荒效野外深山老林什么的,肯定会有这么一两间破庙,没人知道是谁建的,也没人知道为什么会建。总之,除了闹鬼,此类破庙的最大用处就是供一些无家可归或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们过夜。电视上常这么演。
“的确是太寒酸了。”答话的却并非言慈允,随之而轻响的,是车厢内部竖起的一道木壁暗格,此刻正咯吱打开了,里面出来的人竟是画声,五福戏班的那个戏子。
别说,还真有间破庙,跟想像中一样的破败,虽说四处漏风,可总比靠着大树露宿强吧。暖歌胜在胆子大,把驴拴好,又在破庙外捡够了取暖用的柴火,随便收拾了下,燃了堆火,啃了两块干粮,便摸出个小本本开始记录今天一天的花费,嗯,不多,不错。
一柱香后,休整结束,车队继续前行,“王爷”自然还是坐在他原本的车里。
“嗯。”言慈允打开搁在案几上的一个包裹,捡了件灰布的衣服出来,“这件吧。”
暖歌迅速在心里为他下了定义:路人甲。
好吧,熊来了。
暖歌眼睛一亮,哽了下,生生的压回了自己那句:“我也是。”
“啊~~~~~~~~~~!”
可若走水路就先得进山,好在也没什么险峰高岭,虽www•hetushu.com•com是秋日气候颇寒,可也并不会显得萧瑟,反而别有一番秋日的美意。
其实暖歌来京的时候并没有走水路,而是绕山的官道,安全是安全了些,可却也足足远了不少,花费也更多些。为了节省时间,暖歌决定试试水路,反正天启朝民风纯朴,还真没听说过这一路上有个水匪什么的。
“您穿这件是不是太寒酸了?”问夏有些迟疑。
“我……呃,方向差不多,差不多。”暖歌含糊不清的回答着,出来行走江湖小心为上,哪能一见面就说真话呢?嘻嘻。
“画声,你确定怀雅王府那边已经清楚暖歌的事了吗?”言慈允由着问夏的举动,问着画声。
“王爷,差不多了。”马车里的问夏得到了王爷的允许,将窗子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立刻有些清冷的风吹进来,很惬意。她看了看周外的情况,说着。
那兔腿本就是熟了的,火上一烤,又加了点孜然,味道香浓的足够让人胃里的馋虫爬出来,暖歌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兔腿,在心里默念着:“我不爱吃兔子,我不是灰狼,我也不是熊,我不爱吃兔子。我不是灰狼,我不是熊……”
暖歌趁机看清楚他。
路人甲也不说话,自火堆边儿捡了两根细些的柴棍叉了兔腿,一手拿了一只,架在火上热。没一会儿就烤出了香味溢满了破庙。
问夏叹了口气,摇响了铜铃,瞧着马车渐渐停稳了便开窗,提高声音吩咐着:“王爷有令,在此休整片刻。”
和-图-书坦白讲,回去的路倒是不难找,重点是盘缠。从山海郡出来的时候身上是有些私房银两的,可早就花光了,在王府本就没做几个月,能买下这驴车已属不易,包裹里只还有几两可怜的碎银子,一想到王爷这么忽然的把她踢出来,她就淡定不下来,可也承认王爷说的对,拖和躲是与事无益的。
没人注意到,队伍最后面的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已经脱了队,朝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停下,让驴也休息休息吃吃豆饼。暖歌回身进了车厢,一角搁了个藤篮,是给自己准备的一些干粮。烤馒头片什么的倒还在,还有几个大苹果,可是那一大包爆米花哪去了?明明搁在最上面啊,暖歌狐疑的搜寻了半天,才在藤蓝里找到一张小字条,是王爷的笔迹:爆米花充公。
难怪她吓到,破门已经被风刮开了,刚好能从缝隙间看清楚:破庙的台阶上正缓缓走上来一灰衣人,背着包袱,走近了,站在门槛前微微一笑,暖歌燃点的火堆光线只能映到他鼻子以下的半张脸,是个陌生人没错,可是……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表情很是古怪,难道是八百年没见过人了?真是无比诡异。
问夏默默的点点头,这并不是画声第一次“扮演”王爷,若是成功了,大概便是最后一次。王爷终于下了决定,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么多年的兵力结盟也都得了令候着。或许她和画声再返回京城的时候乾坤已扭转。即使要达成这一切和图书是以某些重要的事情为代价,可那又怎样,只要王爷自己高兴。
暖歌头皮有些发麻,被个陌生人这样的注视感觉相当不妙,轻咳了声,往一边挪了挪,显示自己的不满。
出了城朝东走,经过一片树林,不远就会进了山。进山之后还可以走水路,有条拾金江绕山而行可直达山海郡邻县附近。
暖歌的眼光马上被兔腿勾住了……
随即便是暖歌的公鸭尖叫:“啊~~~~~~~~~!”
画声并没有回话,可神态间却一扫平日的卑恭怯懦,眉宇间那股凛冽之气现出了十分,也亏了他长手长脚居然能缩进车厢里小小的暗格。
眼看着就要经过一片树林了,问夏从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取出两张人皮面具递给了画声,另一张则仔仔细细的帮言慈允贴在了脸上。
暖歌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吃过了。”
与此同时,暖歌正赶着她的驴车出了京城。
马车里的言慈允和问夏并没有丝毫的惊奇,言慈允扫了一眼,简单的说着:“你出来的倒是及时。”
是一个相貌极普通的年青人,个子挺高,看他学着自己的样子盘腿坐下来,长手长脚的坐的并不舒服。衣着嘛……干净,却并不华丽,应只是小康人家子弟。包袱搁在他身边,不大不小的,没什么特别。
“哦……”路人甲认真的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伸出手烤火取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打开随身的包袱,取出个油纸包摊开了,竟是两只兔腿。
“哦,去山海郡,走拾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