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长风连日作大浪
第二百四十二章 方府内乱

“咳咳……很久很久以前……”方铮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开始忽悠。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夫哪里都不去!你给老夫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老爷瞪了他一眼,端过茶碗,慢悠悠品了一口。
方铮一窒,罗月娘进方家的门,任重而道远啊。
方老爷闻言一楞,随即勃然大怒:“放屁!老夫哪来的旧情人?”
再看嫣然和小绿,二人本在门外偷偷窥视,见三代单传的方家居然莫名其妙多添了一口人丁,而且是自家夫君的胞亲妹子,二人互视一眼,赶紧移步从门外进来,亲热无比的拉起了叶灵儿的手,开始了女人之间诡谲难明的交流时间。
“呃……大概十六年前吧……”
“……”
方铮赶紧将马屁送上,肿着脸笑道:“爹,您老人家……英明呐!嘶——”
“……于是,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那位痴情的小姐摸黑上了我爹的床,我爹当时万分羞涩,半推半就之下,便成就了好事,可现实总是残酷的,我爹肯定不能娶那位小姐,在愧疚的心情下,我爹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岳州,终此一生,他再也没踏进岳州一步,而那位痴情的小姐,却每日以泪洗面,从此二人相隔千里,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长平捂着脸,头都不敢抬,腾出一只手来,指了指方铮身后。
神色颇为愧疚的看了满脸上下而求索的长平一眼,方铮继续道:“……你知道,十六年前,我爹正是风华正茂,风度翩翩的年纪,你看我现在的模样应该能想象得到。所以一来二去,那位千金小姐便暗中喜欢上了我爹,给他送了订情信物,又暗示她不介意进我方家做小,只要我爹愿意娶她,可是我爹不敢答应呀,你也知道,我娘是一位多么剽悍的女中豪杰,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怎能容许我爹娶个小的进门?哎,这点你别跟我娘学啊,得把她当作反面教材……”
“娘,是孩儿乱说的,您可别当真呀!”
方夫人心虚的不敢看他,捂住嘴,只是吃吃的笑个不停。
长平面对叶灵儿,不好意思了半天,这才亲热的拉起叶灵儿的手,又不着痕迹的将嫣然和小绿挤到一边,以此来突出她大妇的地位,然后便开始对叶灵儿嘘寒问暖,那亲热劲儿简直就像两人已经做了十几年亲姐妹似的。
方府上下一片鸡飞狗跳,下人们神色慌张,躲得远远的,驻足观看着方家的几位主人你追我赶,打得热火朝天。
后院内,方老爷病好之后,一直处于半退休状态,方家商号的大小事宜基本交给了长平,方老爷则安心在家悠闲养老。
方铮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最近的智商提高了很多,基本什么事情都预料到了,包括长平现在的态度。
“夫君,夫君……”长平的神色越来越怪异,面容尴尬的悄声叫着方铮。
还真是,聪明的儿媳都知道什么时候该立场坚定的站在婆婆一边。
“什么?”包括叶灵儿本人在内,所有人闻言都惊呆了。
“哎呀!你个老东西自己做错了事,居然还https://m.hetushu.com.com敢打儿子,我跟你拼了!”
方铮狠狠瞪了她一眼,又贼兮兮的瞄了一下众女的反应,继续沉痛道:“……她叫叶灵儿,来自岳州,乃是……乃是我爹在外面偷偷生的私生女……”
“是不是误会,我当面问你爹便知!”方夫人冷笑数声,轻提裙摆,如同戏台上的旦角登场似的,锵锵锵踩着鼓点,挟风雷之势,直奔后院而去。
“啊——爹,您老息怒……孩儿帮您解释便是,哎呀……”方铮见势不妙,急忙护住脑袋,夺门而逃,抱头鼠窜。
方老爷吓得转身就跑,大呼道:“夫人,你真的误会了……”
“闭嘴!孽子,今日老夫非得活活打死你!”
“……”
长平目光惊惧的瞧了瞧方铮身后,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果然是好词……”
方老爷端坐正中,面无表情,跟平常的威严仪态一般无二,只是脸上多了几处淤青,不时疼得老脸直抽抽,倒吸一口凉气。不用说,伤痕的制造者当然便是方府的女主人,方铮的老娘是也。
“娘,孩儿刚才只是开玩笑,您老切莫当真呀,这是个天大的误会……”方铮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颤声解释道。
方铮点头:“对,孩儿奉皇命,追查此案,担心她会被人所害,所以将她接入府中,以防万一。”
“她……她当然是个女人,难道你没看出来么?”方铮嘻嘻笑道。
房内嫣然和小绿亲热的拉着叶灵儿说着体己话,可她们的两双小耳朵却支得高高的,侧耳倾听着门外方铮和长平的对话。
长平柳眉一竖,怒道:“那个女土匪的事儿还没掰扯清楚呢,你又带回来一个,方铮,你这混蛋!莫非你要将你方家大院塞满女人你才肯罢手么?”
方铮越说越来劲,浑然没注意到长平的脸色变得怪异起来,甚至接连给他使眼色,他也没看到,犹自沉浸在自己编造的才子佳人的故事里不可自拔。
半个时辰之后。
方铮忙不迭点头。
长平跑得气喘吁吁,委屈道:“婆婆给我打手势,要我别打断你说话,我敢不听她的话么?”
方铮看了长平一眼,苦着脸道:“孩儿还不是担心宓儿误会嘛……所以就编了个瞎话,省得解释起来麻烦。”
叶灵儿初入方府,陌生的环境本就令她有些惧怕,见方铮跟他老婆胡说八道,本待出言分辨,被方铮瞪了一眼后,又不敢出声儿,心中不知这位方大人在打着什么主意,不过既然方大人不想让她解释,她便从善如流,神色怪异的闭上了小嘴,俏脸通红的任由几女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
莫非我的故事编得不好听?怎么观众越来越少了?方铮讪讪的摸着鼻子,开始了大结局:“我爹离开岳州的那天早晨,那位小姐前来相送,我爹见她泪流满面,不由异常心痛,伤怀之下,写下了一首小词送她,词曰:‘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哎呀!和-图-书好词呀!我爹写得太棒了!如此绝妙的文采,难怪那位小姐对他如此倾心……哎,如此千古绝唱之好词,你给点儿反应好不好?”
“因为孩儿认的那个干妹妹,正好是您老当年的旧情人之女……”
方老爷无限幽怨的瞟了方夫人一眼,目光中的含义很清楚,瞧,真相大白,我多冤呐!
方铮眼珠一转,换上沉痛的表情,沉声道:“这个女人她……其实是我的亲妹妹。”
方老爷越听越糊涂:“什么意思?老夫何灾之有?你说清楚!”
“哼!活该!嘶——”
“孽子!哪里逃!纳命来!”方老爷士气如虹,宜将剩勇追穷寇。
“爹,您别打我了,娘从后面杀过来了,您先逃命再说吧……”
“你……你这个孽子,竟敢造谣生事,看老夫今日收拾不死你!”方老爷不待方铮多言,顺手抄过身旁一根木棍,随手在半空挽了个剑花,右手执棍,左手捏着剑诀,一招“横扫千军”直接命中方铮的屁股。
长平鼻子一皱,哼道:“想都别想!这辈子你就别指望了!”
“……疼。”
方铮擦着满脑门的冷汗,夫妻俩进了房两双眼睛就盯着方老爷,见他完好无损,整个人还囫囵着,二人不由同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老娘没咱们跑得快……
“哼!孽子,你接她入府便罢了,为何还牵扯到老夫头上?”
方老爷不由满脸宠溺的笑了,这俩孩子,都已成亲了,性子还是这般毛毛躁躁,以后老夫还得费心多多教导他们才是。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方老爷故意板起脸道。
方铮和长平愣在当场,夫妻俩缓缓扭动脖子,互视了一眼。
方铮则扯着方老爷飞快的逃出了房门,躲进了一间偏僻的厢房内。
“那位小姐春风一度之下,竟然珠胎暗结,有了身孕,你猜猜,她怀着的那个小孩是谁呢?”方铮编得兴起,居然还知道制造悬念。
长平忽然咳嗽起来,咳得很剧烈,而门内本来支着耳朵听故事的嫣然和小绿,不知为何也不见了踪影。
长平目光呆滞,毫无反应。
方夫人凤目一挑,眼中杀气如黄河决堤般倾泄,恶狠狠的瞪着方老爷,然后舌绽春雷,暴喝道:“老东西!没想到你还挺风流的,纳命来!”
方府内,阴云密布,雷电交加。
“啊——孽子,老夫今日无妄之灾全因你起,看老夫不打死你!”
方铮一见长平的动作,心中警觉立生,只觉得身后一股冰冷阴森的杀气,直沁入肌肤,令他毛骨悚然。
方铮一把拉住老爹往后退去,嘴里不闲着:“老东西总不是指我吧?爹,您先避一避再说,宓儿,断后!”
“……”
方夫人不知何时也出现在花园一侧,见方老爷怒追儿子,护犊子的心情油然而发:“老东西!儿子揭穿你的丑事,居然还敢打他,越老越混帐了!”
方铮摇摇头,笑道:“不是,我正在思考,该想个什么法子,让你同意罗月娘进门……”
“爹,您息怒,孩儿马上跟娘解释去,保证不让您挨打……”方铮见老爹和_图_书身子气得直哆嗦,立知不妙,赶紧出言安慰。
长平见方铮脸色沉了下来,不由心疼的走上前,柔声道:“怎么了?我提罗月娘你不高兴了么?”
方铮焦急的看了看门外,惶然道:“爹,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夫君,公公他……他真在外面跟别人生了孩子?”长平跟叶灵儿培养了一下姑嫂感情,随即便悄悄将方铮拉到房门的走廊外,轻声问道。兴奋的大眼睛扑扇扑扇的,里面清楚的写着俩字:“八卦”。
“啊!夫人饶命!”
“她是什么人?”长平双手环胸,一副凶狠恶毒的大妇模样,俏眼不怀善意的盯着方铮身后局促不安的叶灵儿。
“什么?”方老爷大讶,“你……你的意思是说,你认了个干妹妹?”
方老爷听到夫人的声音,铁青的老脸不由一白,跺脚急道:“夫人……哎呀!你误会老夫了!都是这孽子……”
“如此说来,那位叫叶灵儿的女子,便是最近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被人害死街头的岳州举子叶文江的嫡亲妹妹?”方老爷沉吟道。
长平不高兴的道:“瞧你说的什么话!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实话实说,人家怎会怪你?按说你救了她,这是积阴德的善举,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误会?”
“哼!已经来不及了!”门外,方夫人双手叉腰,结结实实堵在门口,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凛然肃杀。
“……后来我爹拒绝了那位千金小姐,那位小姐悲苦之下,当时就病倒了,卧床半个月才稍好一些,小姐病愈后,越想越是伤痛感怀,她想,既然得不到我爹的芳心,那么,得到我爹的肉体也是好的,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摸摸抓抓……”
“那跟你娘追杀老夫……咳,有何关系?”
方铮哭丧着脸道:“……来不及解释了,爹,孩儿不孝,对不起您呀!先别说了,赶紧收拾收拾,先跑了再说,以后您有机会再找回场子……您老喜欢旅游吗?孩儿这就派人送您去游遍天下名山大川,您游个一年半载再回来,这事儿没准就过去了……”
“怎么了?”
长平瞪大了双眼,楞神盯着叶灵儿一瞬不瞬的瞧了半晌,眼神早已不复刚才的凶狠之意,反倒变得尴尬起来,神情有些怯怯的看着叶灵儿,小手局促的扭着衣角,一副大嫂见小姑子的情怯模样,煞是可爱。
方老爷咳了声,下意识捋了捋胡子,却发现他那把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美须不知何时已变得长短不一,参差不齐,方老爷面色不由心疼的抽搐了一下。
“什么?”又是一声惊雷,方铮依稀能看到一道二十多公分长的链形闪电,在众女头上劈下。
方铮抱着脑袋边跑边求饶:“爹,孩儿错了!您老息怒,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
“婆婆为何不知道?”
“娘,别打爹了,求您收了神通吧……”
方铮心中暗暗叫苦,这下老爹惨了,莫名其妙背了个外遇的罪名不说,他那老身子板儿,不知能扛得住老娘几下揍?
“呃……跟咱家一样,也是做买卖的,嗯,对!做买和*图*书卖的!哎,我说你别老打岔行吗?害我都编不下去了……咳咳,错了,是记不住了。”
“哦,继续说,快快!”
方夫人则坐在一旁,神色颇有些不好意思,忍着笑,不时瞧瞧面无表情的俩父子,然后与长平对视一眼,俩女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这位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八卦女再次好奇的打断了方铮。
方铮听到她的声音,顿时便觉得身边十丈方圆之内气温陡降,低至零点,脑中乱成一团,一个念头如同刷屏般疯狂闪现:完了!老爹性命不保!
“笨呐!我娘若知道了,我爹还能活吗?”众所周知,方家的财富跟方老爷怕老婆的程度成正比。
方老爷怒瞪方铮,随即叹了口气:“铮儿,老夫虽赋闲在家,不问世事,可老夫也不是瞎子,聋子,外面传言说,皇上欲废太子,另立储君,你与福王殿下是否也趟进这浑水里去了?老夫看得出,这叶文江被害的案子,背后不简单呐!你切莫掉以轻心才是。”
过了一会儿,叶灵儿俏脸通红,结结巴巴急道:“你……你你你别胡说……”
方铮这才注意到长平的不对劲:“宓儿,你怎么了?为何你也一副珠胎暗结的表情?”
喘了几口粗气,方铮气沉丹田,大叫道:“爹!大事不好,你赶紧逃命去吧……”
方老爷神色惊疑不定,面带悸色的道:“铮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娘她怎么了?老夫做错何事了?”
一旁的长平附和着使劲点头。
“啊!救人!”方铮如梦初醒,撩起衣衫下摆,心急火燎的朝后院奔去,长平紧紧跟在他身后。
“废话少说!老东西,受死吧!”方夫人不由分说,拔腿便朝方老爷掩杀过去。
“夫人,你怎么了?”方老爷见方夫人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不禁愕然。
方铮仰天犹自感叹着,对长平的呼唤浑然未觉,这故事编得真动听,简直连他自己都被打动了。
门外“哐啷”一声巨响,破坏了方老爷的满足情绪。
方老爷大怒:“混帐!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么?老夫不曾惹祸,逃的什么命?”
此时方老爷正半躺在铺着名贵毛褥的躺椅上,闭目哼着戏曲,手搁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间或端过茶水品两口热茶,然后满足的叹口气,有妻有子有媳,家境富裕,儿子争气,媳妇贤惠,人一辈子活到这份儿上,死了也值呀。
方铮仰头望天,翻了个白眼,女人呐!这都什么恶趣味?八卦精神莫非是从古代传下来的?这叫我怎么编呐?
长平大眼睛骨碌转了转,随即兴奋的摇晃着方铮胳膊,不停的道:“说说,说说!”
方铮也不介意,自问自答道:“没错!就是屋里的那个姑娘,叶灵儿,她从母姓,一直与我方家失散至今,直到几天前,我们兄妹才相认,啊,这次第,真是人间自有真情在,一枝红杏出墙来啊……”
方铮小心翼翼的瞧着方老爷的脸色,艰难的吞了口口水,陪笑道:“爹,呵呵,恭喜您,孩儿给您找了个干闺女……”
提起罗月娘,方铮心中有股莫名的疼痛,那和_图_书个火红色的女子如今在何方?还在青龙山号令着她手下的两百多名土匪拦路抢劫么?
说着方夫人像一匹冲陷战阵的烈马似的,朝方老爷冲杀而来。
方府前厅内。
方老爷不满的皱了皱眉,凝目望去,却见方铮和长平二人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
长平会意,赶紧上前拦住了方夫人。
方老爷铁青着脸,俩父子围着方府偌大的花园你跑我追,好不热闹。
方铮暗笑女人的小心眼儿发作起来多么的不可理喻,同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事儿给忽悠过去了,回头跟老爹悄悄解释一下,既然叶灵儿如今已无依无靠,不如假戏真做,干脆认了她做妹妹吧。
“真的假的?”长平狐疑的打量着方铮,满脸不信。
嫣然和小绿在门后探出小脑袋,好奇的注视着叶灵儿,眼神复杂。
方老爷这下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顿时气得胡须直颤,怒声道:“老夫当不当真不打紧,可是你娘却当真了,难怪你娘她那么生气,你这不是要老夫的命吗?”
“你知道,咱家是行商的,十六年前,我爹去岳州采办一批货物,后来便在岳州城内认识了一位千金小姐……”
方铮边跑边埋怨长平:“娘站在身后,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原来你爹他居然还有一段如此曲折婉转的往事,哼!很好!”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方夫人凤目含煞,杀气直冲云霄。
方铮赶紧陪笑道:“虚构,纯属虚构,您老别当真……”
为了让叶灵儿安全在方家待下去,爹,您老人家就受点委屈吧!再说,儿子给您找了一房莫须有的妾室,让您过过有妻有妾的梦想生活,虽然只是YY一下,却也聊胜于无,从这个角度来说,您老应该感谢儿子才对,更别说儿子还给你认了一便宜干闺女呢,您真幸福!
“很久是多久?”被忽悠的人挺讲究,要求方铮忽悠得更精确点儿。
方铮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也是青一块肿一块,俩父子坐一块,连疼得倒吸凉气的频率都出奇的一致。
方铮板起脸道:“当然是真的,你觉得我有乱认亲戚的毛病吗?”
方铮跺脚急道:“您老没听说过,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吗?孩儿刚才掐指一算,您今日有无妄之灾呀……”
方老爷愤怒了,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这孽子又给他添乱,成了亲,当了官的人,还一天到晚惹祸,这回直接惹到他老爹头上,今日若不祭出家法狠狠收拾他一顿,日后自己岂能有好日子过?
都已经忽悠到这一步了,方铮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扯淡:“那当然,这事儿在咱们方家可是最高机密,只有我和我爹两人知道。”
方老爷大惊失色,转头惶然问道:“老东西是谁?你娘她怎么了?”
“别东拉西扯!说!这个女人是谁?”长平凶巴巴的指着叶灵儿,怒道。
方铮飞快窜出厢房逃命,方老爷反应也不慢,紧跟着追杀出去。
长平忽然表情痛苦的捂住脸,呻|吟了一声。
良久,长平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大叫道:“还楞着干什么?赶快去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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