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神王殿

为了一个女人与养育你多年的殿主闹僵。
他的如意。一定会來。她的性子向來如此。
凌宇寒轻轻一笑。笑得花容失色。妖艳、魅惑、邪肆。万千情愫如潮。点染眉宇。“值。为了她。值。恨只恨。我无法离开。无法再见到她。”
“不急。”十二打断了他的话。五指摩擦着木椅的扶手。眸光深邃:“等你伤完全好了再说。”
“等等。”凌宇寒忽然出声。
她。
“不必。这是我该做的。”十二漠然道。
“嗯。你回來了。”老人眯着双眼。脸上皱纹横生。披着一件杏黄色华贵锦袍。头发雪白。
“我见到司马如意了。”
熠熠生辉的桃花眼中溢满了温情。他仿佛透过这画中的场景见到了她。
为了一个女人被卸掉身为使者的权力。被软禁在此处。
事有轻重缓急。她绝不可能为了一个凌宇寒。而让云若寒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同行。
可是如意。依你的个性。你定会來的。对吧。
这是他第一次与她见面。
听伺候的下人说。她掀翻了玄女宫。乍一听到这消息。他心底怒气油然而生。
云若寒吃力的笑了笑。碧波荡漾的眸子里淌着片片温情:“好多了。听说你亲自请來了神王殿黑衣使者。多谢。”
热闹如锦的街道。人來人往。小贩在热情的吆喝着什么。她就这么静静的从街头走來。一身孤冷。与那闹市显得格格不入。清秀平凡的容貌。一袭深色袍子。墨发扎成马尾。跟随着她的脚步在背后轻轻摇晃。
“对了。我昏迷几日了。”
他也希望是他多虑了。
“你來做什么。”凌宇寒眸光流转。轻声问道。
“你心心念念着她。可我却沒听她和_图_书提起过你一句。寒。你觉得值得吗。”黑衣使者眸光冷冽。凝视着凌宇寒。一字一字问道。
“她好就好。”凌宇寒多日來为十二牵肠挂肚的心。如今才算是落地。眉宇间的忧色瞬间散去。双眼闪烁着零零碎碎的微光。璀璨如天上繁星。
“有事。”
值得吗。
话。什么话。
他渴望她來。却又害怕她來。
这些日子以來。他快被关疯了。可这院落被布下结界。由殿主亲自布下的结界。即使是他。也无法突破。
墨白怒极反笑。“我看你是疯了吧。她从头到尾就沒提过你半句。你打哪儿看出她会來。寒。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还会做这种梦。”
手臂微微颤抖。将白纸捧起。紧贴着冠玉般妖娆的面颊。眼睑缓缓合上。吻如鹅毛般轻轻落下。落在画中人的脸颊之上。
“是。”人未见。可声音却从虚空传來。那是神王殿的隐卫。只听命于殿主。
“她很好。”黑衣使者揉了揉酸疼的眉心。对眼前这个为爱成痴的人很是无奈。“我说。她就这么好。好到你宁肯与殿主闹翻。也想跑出去见她。”
红唇微启。一声声深情的呢喃从嘴中吐出:“如意……如意……”
掀翻了玄女宫。难道她还会为了他。再來掀翻神王殿。
想的。念的。思的。要的。唯有她一人而已。
“吩咐下去。将寒潭中的食人鱼全数遣散。”老人对着空气吩咐道。
墨白推门进來。就看见凌宇寒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摇头叹道:“你这样子。放你出去恐怕要叫世间无数女子为你痴狂。”
笔落。他凝眸看着白纸上的人儿。眼中柔情款款。手指摩挲着画中www.hetushu•com.com人的轮廓。一下一下爱抚着。
他如此知她。却第一次希望。他的认知是错的。
神王殿上下谁人不知。被强行带回來的红衣使者。为了尘世中一普通女子。与尊贵的殿主闹翻。被软禁在烟雨楼中。
“恩。”云若寒轻轻点头。嘴角划出一抹温和的笑。“对了。如意。你不是说要去神王殿……”
“你觉得司马如意此人如何。”老人慈祥一笑。话锋一转。反而问起了十二。
如意……
风无声的拂过他冠玉般白皙的面颊。眼睑低垂。敛去了眸中的复杂。
他靠着酒楼的窗户。看着人群中的她。
远在北方的断壁后。一座巍峨宫殿静静伫立在丛林之巅。四周云雾缭绕。仿佛一处人间仙境。
她怎么敢。
墨白始终跪在大殿中央。金碧辉煌的殿宇内。白玉铺成的地板闪烁着程亮的光晕。四个角落束着镶金的圆柱。攥刻金龙的图纹。极致的奢华。
“是吗。”老人微微一笑。“过不了几日。你就会知道。今日我让你出手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她也该來了。”
“司马如意……”墨白呢喃一句。心底的疑惑愈发大了。就算司马如意如今名震天下。可她终究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人。殿主为何会独独提起她。“此女日后成就必然不凡。”
墨白微微颔首:“你说。”
与十二相处一两日。他根本就未曾听她提起过凌宇寒半句。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來。
“脸色好了不少。感觉如何。”十二坐在木椅上。沉声询问道。
再等等……
黑衣使者眉头一蹙。“你这是要哭了。”
墨白抓住了老人话里的重心。却不知他口中所说的她究竟是和-图-书谁。
想到那个孤傲、冷漠。却重情重义的女人。黑衣使者不得不叹一句。她与凌宇寒的确般配。也的确配得起他。
只要那女人不是疯子。她就该知。这种事。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
再等等。
半个月了。足足有半个月了。自从四国大赛时。他被殿主强制带走。他已有半个月未曾见到她。她可好。
凌宇寒一袭红衣站立在长案后。青葱白皙的手指提笔。在宣纸上勾勒着什么。三千青丝自肩头垂落。桌边还放着一壶清酒。背后的雕花窗户大开。阳光斑驳的从外面倾洒进來。时而有微风拂过。将他散落的青丝吹得飞扬。
值得吗。
深幽的眸子静静凝视着画中之人。画描绘的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栩栩如生。仿佛将那日的一切重现。她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那么深刻。几次短暂的相处。成为了他如今聊以**的唯一存在。
墨白脸色一紧。总觉得老人话里有话。但他恪守本分。沒有询问明白。该他知道的。他自会知道不是吗。
“是吗。”云若寒呢喃一句。随即看向一旁的云若水:“不许有下次了。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听见沒。”
墨白心头一凝。急忙开口:“殿主。食人鱼是神王殿的保护屏障。若私自遣散。万一有歹人进來……”
眼缓缓合上。她在心底默念一句。
再过几日。我定亲上神王殿。将你救出來。
墨白定定看了凌宇寒几眼。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好。我答应你。不过。寒。恐怕你要失望了。那个女人绝不会來。绝不会。”
那可不。这神王殿中。多少女人痴心于他。只要他一笑。就算这天。这地。都将为他而失去颜色。
神王殿https://m.hetushu•com.com。绝不是她能够独闯的。
视线在空中交缠。只一眼。他便万劫不复。此后。任这世间女子如何娇媚。再难入他的眼。入他的心。
简直是妖孽。
“你只需见到她时。把这句话转告她便好。”凌宇寒笑着开口。
“她可好。”凌宇寒再度启口。问的依旧是同一个问題。
另一头。云若寒终于苏醒。只是因为伤势过重。还不能下床。只能每天躺在床上。由云若水喂他吃一些流水性的食物。
值得吗。
“大概十多天了吧。”邱楼在一旁出声。坐在长凳上。一边拨着瓜仁。一边说道:“不是我说啊。你这次一晕。可把若水给吓坏了。你是沒看见。她整天就守在你身边。一个劲的掉眼泪。要是你沒醒來。还真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可好。”嗓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一句话。瞬间叫凌宇寒变了脸色。
“在座的谁沒看见。要不是我强迫着你吃东西。恐怕你早就饿晕了。”邱楼嘴里啧啧两声。横眉怒目瞪了云若水一眼。随即。又看向云若寒:“不过现在你醒了就好。”
说罢。他撩开衣摆转身离去。留下身后的红衣男子。他静静倚靠着椅背。看着窗户外明媚的天空。
他何时见过凌宇寒这般焦急。欲语还休。黯然神伤。这般痴情的模样。当真是叫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神王殿与上三宗嫌少來往。以神王殿的底蕴。根本无需对云天门的人施以援手。
“是。墨白幸不辱命。以按照殿主吩咐。帮助司马如意的朋友云若寒渡过难关。”黑衣使者毕恭毕敬的禀报道。
“再等等。如意。再等等。”喃喃开口。“我定会來见你。定会。”
神王殿烟雨楼。
和*图*书有这样。才能一解他心头相思之苦。
“无碍。”老人挥手打断了墨白的话。眼慢慢睁开。眸光锐利。眼中精光闪烁。“若不如此。她如何能进得來。”
“是。”黑衣使者老实的点头。“墨白不明白。为何殿主要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就算他是云天门的人。也不值得殿主如此关注。”
绝不会吗。
“看來你心里有疑惑。”老人半合着眼。身体靠在软榻上。似睡似醒。
“进來。”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绕梁不绝。
怎么敢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出这般危险的举动。她可有受伤。
“哼。我看你是被她迷得失去了理智。”墨白气得咬牙。一甩衣袖径直转身:“懒得和你说了。你就继续在这里静修。说不定能把对她的这份情谊给慢慢磨掉。”
“告诉她。不要來。我很好。”凌宇寒眸光锐利。极其缓慢的说道。
“听说你同殿主闹僵了。为了一个女人。”黑衣使者冷笑一声。踱步走到长案前。一双深幽的眼死死盯着凌宇寒。“为了司马如意。”
云若水噗嗤一笑:“老哥。你别听邱楼胡说。哪有那么严重。”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轻轻敲响。凌宇寒瞬间收敛了外露的情绪。将白纸小心的折叠好。放到长案之上。宽大的红色袖口拂过桌面。峻拔的身影直直坐在木椅之上。衣襟略显松散。露出精美、性感的锁骨。他浑身软若无骨。倚靠着椅背。青丝倾斜而下。整个人透着妖娆、慵懒的气息。
“扣扣…”
黑衣使者踏入宫殿。朝着上首高坐于软榻上的老人单膝跪下。“拜见殿主。”
司马如意虽然不错。可当真值得他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吗。
“若你再见到她。帮我传达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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