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惊奇？是不是购物中心的女服务员没有理睬你，心情不大好？”
“你……”
2027年6月27日，河北廊坊人人乐大型购物中心。
“没别的问题，通信到此结束。”
“看来，你正急着欣赏刚刚下载的AV片，我就不耽搁你的宝贵时间了。”
锁上门，拿起1提12听装的啤酒，年轻人没有理会堆在门边的生活物品，径直走进书房，启动了处于待机状态的网络终端计算机。
“什么任务？”艾榆觉得“任务”这个词非常拗口。
经此一战，“恶鬼”成为共和国“红客”的代名词。
虚拟三维屏幕闪动了几下，出现了一条提示信息。
“还有那些专家。”李存勋灭掉烟头，说道，“记得给他们打电话，催紧点，别让他们以为没人催就不用急。如果狗日的这次玩真格的，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尽快准备好技术文件，我才能向元首交代。”
“记住内容，不要做备份，文件将在两分钟后自动销毁。”刘晓宾又举起了手，像是抽了两口烟，“还有问题吗？”
李存勋点了点头，说道：“让曹雪华过去，他也闲了很长一段时间。”
2年前，“恶鬼”在侵入军情局绝密资料库偷取与半岛战争相关的绝密文件时，被军情局盯上。艾榆怎么也没想到，军情局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下线不到5分钟，数十名军情局特工包围了他的住所；没等他离开电脑桌，全副武装的特工冲了进来。在和-图-书枪口的威胁下，艾榆与1个叫刘晓宾的军情局特工签署了“义务合作协议”。按照这份协议，艾榆不得以任何方式入侵包括情报系统在内的政府网络系统，在必要的时候为军情局服务。
“不是简单不简单的问题，而是身份。每年五十万的生活费不是白拿的，不然你现在喝的是自来水，不是啤酒。”
“身份确认，欢迎回来。”
“不跟你罗嗦，尽快把报告弄好，晚上我要到元首府去汇报情况。”
“得，我跟你说正经的。”刘晓宾敲了敲放在茶几上的虚拟设备，“你说，我们干外勤的时候，别说这些高科技玩意，连想都不敢想。听技术部门的几个年轻人说，再过几年，全现实模拟技术就将进入实用阶段，到时候，恐怕外勤特工将成为历史。”
虽然这不是军情局第一次找他，但是艾榆并不擅长与人交流，准确的说，是不太擅长用正常的方式与人交流。8年间，除了突然闯入的军情局特工、以及购物中心的服务员，艾榆在现实中接触过的人不会超过10个。
“这么急？”
当时，国内外很多机构与个人猜测，“恶鬼”不是1个人，而是共和国军队、或者某家情报机构组建的网络战部队。
见到突然出现在面前、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艾榆顿时紧张起来，因为中年人就是让他签署合作协议、叫刘晓宾的军情局特工。
看到文件内容，艾榆皱起眉头。这是军情局的联和*图*书系代号，也是激活“恶鬼”的信号。
艾榆不得不签下这份协议，因为不签，军情局将让他人间蒸发。
刘晓宾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听到这话，艾榆咬了咬牙。军情局不但监视他的行踪，还监视他的计算机系统，甚至设法入侵他的计算机系统。准确的说，不是入侵，是进入，因为按照签署的协议，军情局有权进入他的计算机系统。
10分钟后，年轻人驾车离开购物中心，径直向郊外的居民区驶去。
“没有理论，我们以什么做标准？”李存勋笑着摇了摇头，“别想这些了，虽然我们算不上时代的弄潮儿，但至少跟上了时代的步伐，没有被时代淘汰。你主管技术，连你都叫苦连天，下面的人员会怎么想？难不成，让我们倒退到石器时代，披着兽皮、戴着羽毛、拿着石枪、背着弓箭，到敌对部落搜集情报？”
“找我有什么事？”艾榆的语气有点生硬。
艾榆愣了一下，才想起放在桌上的啤酒。
这次惊心动魄的遭遇没有改变艾榆的生活方式。
“要不要跟日本方面联系一下？”
虽然“艾”不是大姓，但是姓“艾”的人不少，名“榆”的人也不少。怎么看，艾榆都是个沉迷于网络，甚至以网络为生的普通人。提到年轻人的另外一个名字“恶鬼”，至少在网络世界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摘下眼镜，刘晓宾拿起香烟抽了两口，才把烟头摁灭。
看到提示信息，艾榆放下了刚刚wｗw.ｈｅｔｕshｕ.com•com打开的啤酒，戴上三维虚拟视场眼镜，穿好感应式人体工学控制手套。随着眼镜与手套启动，艾榆进入了一个虚拟的三维立体世界。
“替我们入侵日本政府网络，在指定的时间内瘫痪日本的主要官方网站。”刘晓宾放下手，指头弹了两下，大概在弹掉烟头上的烟灰。“具体的内容已经用三级加密系统发送到你的终端机中，你可以仔细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或者给我们发消息，我们将及时做出解答。”
“我派人过去，现场督办。”
“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需要由你完成。”刘晓宾把手放在嘴边，做出抽烟动作。因为相关法律规定，不能在网络中传播有害身体健康的信息，所以虚拟设备自动屏蔽掉了与烟草有关的信息，只能显示抽烟的动作。
“有没有额外报酬？”艾榆可不想跟一个权力顶天的特工对着干。
8年前，“恶鬼”这个ID首次出现。
“ID‘恶鬼’，密码9527。”艾榆苦笑了一下，ID与密码都是幌子，语音检验才是真正的“身份验证方式”。
“没问题，我最多不喝下午茶，赶在下班前把报告整理好。”
刘晓宾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合不上嘴。
艾榆举起双说，在虚拟键盘上操作一番，调出刚刚收到的文件，输入解密程序。
这不是单方面“霸王协议”，军情局不但为艾榆提供人生安全保障，还为他提供生活费用与最先进的计算机网络设备，甚https://m.hetushu.com.com至协助他入侵其他国家的政府网络系统。
“这么简单的事情，需要让我来做？”艾榆看了眼军情局特工，觉得军情局太小看自己了。
“放心，不会亏待你的。你必须记住，不管你做了什么，都与我们无关。因此我建议你做好充足准备，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这只是理论。”
“现在？”李存勋沉思一下，说道，“暂时没必要，让张孝珑与陈良云再快活几天，情报得到确认之后再把他们激活。”
“老？你永远都是二十岁的正太，怎么可能老？”
6年前，被称为“网络世界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中日美黑客大战”中，名不见经传的“恶鬼”在没有其他人配合的情况下攻破日本内阁政府官网，将几十名日本战犯与南京大屠杀的照片放到各个政府机关网站的首页上，随后突破CIA、FBI与NSA（美国国家安全局）的重重防御，将数十个美国联邦政府机构的官方网站首页换成“戴维营爆炸案”、美军在伊朗战争中屠杀战俘的照片。
在信用卡收据单上鬼画桃符般的签上名字后，弱不惊风、衣着邋遢、不修边幅、面色苍白、看上去大约25岁的年轻人将装着足够使用半个月的生活物品的手推车、1张20元钞票与停车牌号一起交给了守在旁边的购物中心服务员。不需要购物者费心，拿到小费的服务员将非常热心的将物品送到地下车库，装上指定的轿车。
“搞定了，那小子有点倔，不过不是和-图-书不开窍的那种货色。”刘晓宾呵呵一笑，说道，“老李，我们是不是老了？”
艾榆抓住椅子的扶手坐了下来。虚拟世界还不是很逼真，至少不能让人随心所欲。
李存勋点了点头，说道：“不是我们急，是敌人急。‘向日葵’刚刚发来消息，狗日的已经坐不住了，近期有大动作。你也知道元首的性格，我们最好抓紧点，提前做好准备，免得让人说闲话。”
“我们肯定会确保你的安全，只是我相信，你也不愿意在某个荒无人烟、还无法上网的地方过完下半辈子吧？”
“有问题吗？”刘晓宾追问了一句。
“怎么样？”站在旁边的李存勋又递了根烟过来。
“不，不是！”艾榆立即反应过来，“你们在监视我？”
“你好，‘恶鬼’。”
把轿车停在门边的车位上，年轻人花了很大力气，分3次将生活物品从车上搬到屋内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看得出来，这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年轻人非常虚弱，平常很少锻炼、甚至很少出门。
“科技是人搞出来的。”李存勋点上香烟，说道，“技术再先进都取代不了人。”
年轻人叫什么名字？如果不看身份证，他自己都不记得“艾榆”是谁。
“请输入ID与密码。”系统提示音柔和甜美，那只是电子合成的女中音。
“我们为你提供安全保障，肯定要派人监视你的行踪。”刘晓宾呵呵一笑，说道，“当然，我们完全没有恶意。”
“你们承诺保护我的安全！”艾榆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