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望到了他这个程度,不贪财、不好色反而不行,你不贪财不好色世人就会产生疑虑,你名望比皇帝还高你想干什么?
章惇见他真的去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来,说实话,现在虽然忙,但大宋蒸蒸日上,去年才灭西夏,今年弹指间又灭了交趾,了却了这两个心腹大患;想起这些,章惇确实很舒心,整个人精神焕发了不少,和杨逸这个忘年之交开几句玩笑也就可以理解了。
所在北边最好能再拖一两年,甚至三五年,对大宋才最为有利。
除此之外,财物方面更是赐下黄金万两,玉石、珍宝、锦缎无数。杨逸一一笑纳了,甚至还嫌少。
他这份战功是怎么来的,或许只有杨逸知道,但杨逸没说,他只好闷在心里。
章惇听了他的话,淡淡一笑,没有继续谈此事。
杨逸摇摇头说道:“章相公想必已经有腹案,我就说说自己的看法吧,我认为北面防务现在动作还不适应过大,只须加大燧发枪的列装就行,若此时调动大军,反而会让契丹产生疑虑,毕竟我朝与阻卜部曾一起夹击过西夏,关系密切,一旦契丹疑神疑鬼,必定会加快瓦解,这对我朝极为不利。”
“这还不是被你逼的!我都能呼风唤雨了,再不收两个女人,别人指不定真以为我要得道成仙了呢!”
章楶能文能武,战略眼光独到,而且是个玩阴谋诡计的老鸟,杨逸认为在辽国极有可出现大变之时,章楶无疑才是出使和-图-书上京的最佳人选。
虽然他和刘清菁有那层关系在,但若是世人纷纷攻奸说他是王莽,这总是件头疼的事。
交完了帅印,朝中大部分官员才知道这位爷回来了。
“哈哈哈!少找这些借口,你贪花恋色,掠人|妻女,若非本相帮你遮挡着,你还想这么好过?”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杨逸要把李乾德那两个妃子,还有一个公主弄到自己床上,如今还收入杨府的原因所在。
所在杨逸目前是不可能封王的,刘清菁不愿意,章惇不愿意,苏颂、李清臣更不愿意;问题是有大功不能不赏,杨逸不能赏,那就只有赏他家人了,铁蛋衙内未满三岁,便得了个七品官,小家伙从此也可去安定坊粮禄院领薪俸了。
这次朝廷一共从荆湖、福建等地调来四万五千兵力,加上原来广西有两万多,计七千人,要负责广西及安南两路的防务。
“章老头,你不会以为我战死沙场了吧?”
这回真不是他见不得漂亮的女人,他的女人还少吗?从太后到女皇,从公主到花魁,而且如果他想要,倾国倾城的美人一抱一大把,收交趾两个妃子和一公主,主要还是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太过于高洁,太过完美。
加上阻卜部不断压迫,兵锋已经逼近上京城了,这个时候耶律洪基驾崩,对辽国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除了战俘外,各个少数部族还在大量青壮赶来修路,当地官员将他们每百人编为一组,然后划定地段让他们各和图书自负责,每人每天一百二十文工钱,总体而言,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比较纯朴的,得了高薪,大家都很卖力,那种故意偷懒的人不算多。
皇城里,宁国公逢人先笑,热情招呼,仿佛立大功的是人家一样。这副做派赢得大家一致好评,都说他胜而不骄,居功不自傲,是三好大学士。
“你私自将李乾德两个妃子一个公主收进府中,这又算怎么回事?”
杨逸倒完茶,坐到他的桌案前,随手拿起桌上的文牍奏章翻看着,嘴里漫不经心地问道:“章老头,派员前去吊唁了吧?谁去的?”
杨逸不禁细细打量章惇一翻,很怀疑坐在对面的是不是章惇,说出这样的话,这不像章扒皮的风格啊?
“正所谓闻其风,汲其流;一地的学风是否兴盛,往往取决于此地有没有大师。但愿广西万千学子,将来都能受益于先生。”
可以说,俩人的交情淡得象白开水一样。
临行时,黄庭坚也赶来相送了,现在他大概明白杨逸当初为什么要把他这个“在押犯”带在身边了。
杨逸进门将官帽一脱,脸上那副老好人的笑容顿时没了,换上一付怒气冲冠的狠厉模样。
如何保证工程质量关键看验收,这个将来定是要狠下功夫的。
章惇放下文牍问道:“这前去吊唁的人选,本来倒是任之最为合适,只是当时你还在岭南,杨畏虽未接触军事,但机变能力不差,让他出使上京是太后的意思,政事堂会议上各人也没有异议,难www•hetushu.com.com不成任之认为有何不妥之处?”
杨逸不为所动,寒声说道:“章老头你少来这一套,别以给我扣个模棱两可的罪名,我就悚你了?说!你让人到处宣传我能呼风唤雨,招雷引电,你居心何在?”
章惇也是一边批阅着公文,一边答道:“礼部尚书杨畏去的!”
大宋虽无兵临上京,但凭着大宋现在的威势和影响力,根据形势在契丹和阻卜部之间做一些调停还是可能的,相信现在没有人敢漠视大宋的态度,包括曾经不可一世的辽国在内。
现在木已成舟,再想改已来不及,也只能寄望杨畏能胜此重任了,章惇转而说道:“任之认为,河北河东的防务可要作些变动?”
杨逸晋为宁国公,另在兴国坊赐宅一座。
杨逸本来还要在岭南多逗留些日子,职方馆突然来的一个消息,让他不得不将岭南事务托给了程节,匆匆返京。
“倒也说不上哪里不妥,我只是觉得章经略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从长沙到钦州的这段直道已经分段开工,路上不时听到轰隆的爆炸声,那是看押越军俘虏的宋军在用火药炸开山石,拓宽路面。
耶律延禧还太年轻,而且在原来的历史上,无论是军是政,他都弄得半蓝不绿,并不是那种雄才大略的英主,辽国内部派系林立,在阻卜部步步紧逼之下,耶律延禧能不能挑起这副重担就更值得怀疑了。
章惇抬头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你这样偃
和*图*书旗息鼓的进京,该不是偷偷摸摸袭击他国京城惯了,忘了这儿是大宋东京吧?”
一旦辽国出现大变,这万里迢迢,职方馆的消息再快也要十天八天才能传回东京,这时候对大宋来说,有一个能审时夺势,准确审判军情变化、及时制定应变方案的人在上京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朝廷对火药的管制非常严密,需要爆破时,只能让军方来,即便是地主官吏也无权调用火药。
杨逸一路北行,和来时几十里不见人烟的情景不同,现在从钦州到桂州这一路上,处处人声沸腾,以至于他不得不派人提前开路,速度才得以加快。
杨逸抛下这句话,跃马北去,大道上烟尘渐起。
杨逸轻轻一蹙眉头,礼部尚书前去,这规格倒是够高的,但杨畏这个人对军事不怎么熟悉,这次辽主耶律洪基驾崩,很可能引起辽国政局剧烈动荡。
现在他已经因战功,权广南西路学事司勾当公事,主管广西教育事务。
杨逸率着包毅的一将人马,经邕州、宾州,一路向北。
经杨逸提起,章惇也不禁蹙起眉来,当时还真没想到章楶,皆因章楶还远在河套兴州,朝廷派遣使者向来从京中调派惯了,当时谁也没往地方官员身上考虑,细想来,还真是章楶最适合呢。
现在大宋治理黄河的同时,又在岭南大搞一港两道的建设,加上安南之地还不算稳定,若是再在北面开战,只怕顾此失彼,出现不可预测的纰漏。
黄庭坚站在长亭中目送铁蹄渐远,心里感慨和_图_书万端,自从桂州开始随军,虽每日见面,但杨逸极少和他交淡,仿佛他是个可有可无的人,面对他的谴责,杨逸也是一笑置之,懒得计较。
鉴于两地都是战乱方平,又要用大量战俘修路,七万兵力不免有些单薄,朝廷便给邕州的二千五百人马装备了燧发枪;并且海东山的六艘军舰也暂时留在钦州港。
另外还有一部分承包给了商人,全部由他们先投资,建成后由朝廷派员验收合格后再付钱。李南通就包下了不少工程,不过他不铺路,而是专门承包桥梁工程,杨逸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胆识,桥梁技术含量高,这利润自然也就大。
杨逸一行回到东京时,已经是九月,太届隆重的献俘仪式早已举行过,朝廷的封赏也已下来:
但此刻望着滚滚北去的烟尘,黄庭坚心中却油然想起了李白的两句诗: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不用客气,想喝茶就自己倒吧,从岭南大老远回京,挺不容易的。”
以杨逸屡次积累的大功,便是封个郡王也不为过;大宋异姓王并不少见,但有一点,一旦封王,基本就意味着政治生命终结了,从此只能做个闲散王爷。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喽?”
杨逸这回是闷声发大财,他故意没将自己的行程通报朝廷,悄悄的进京,打锣的不要。
随军这么久,黄庭坚前后加起来就做了三件事,写了一篇祭文,两份军报,其中一份还酷似家书。
杨逸在众人赞叹声中,窜进了尚书省首相签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