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十八章 刺杀和诡局

“有陷阱,快走!”四面八方响起慌乱的声音,一道道漆黑的身影从暗处冒出来,有的朝着城外的方向飞逃,也有几人朝着这边冲过来,其中一个人飞身而起,就要跳上这边的楼顶。
拉佩的枪响了,剑里藏枪是他的拿手好戏。
坐在餐桌前,拉佩心不在焉地摆弄着刀叉,把餐盘上的鸡肉切成细碎的小块。
“只要能为我的哥哥报仇,别说和黑魔法师做交易,就算是和魔鬼做交易,我也不会后悔。”西尔维娅的神情看上去异常坚定。
“这边的调查已经结束,安东尼只是一个奉命执行的小喽啰,幕后黑手在马内,这件案子是我负责的,我必须去马内。”拉佩无可奈何地说道。
斩杀强敌后,西尔维娅并没有放下手中的长剑,而是用剑尖指着拉佩,说道:“你怎么会过来?”
这里是下等区,每幢楼的楼顶看上去很乱,到处是随意搭建的窝棚,有的住人,有的用来放杂物。唯独这三幢楼看上去鹤立鸡群,上面种满花草,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微缩的园林,最里面那幢楼的楼顶还有一座用木板拼成的小屋,看上去朴实无华,甚至还有些简陋的感觉,那就是拉佩在这里的住处。
拉佩站在地牢门口等着,大概过了一、两分钟,汉德也上来了,地牢里面已经没有了动静。
“我猜……雇佣你们的人可能再一次杀人灭口,顺便栽赃嫁祸,所以我赶过来看看。”拉佩一副原本只是想看好戏的模样。
“我对你们那套狗屁风格不感兴趣,你只要告诉我谁是幕后黑手就行了,我们会出手。”西尔维娅怒道。
中年人又是一愣,这可不是他预料到的回答,苦笑着说道:“你的疑心倒是挺重的。”
“在我的预料之中。”拉佩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杀了他吧,做得干净点。杀人没关系,严刑逼供也很正常,但是别沉溺进去,要不然……你的路走不远。”暴虐会让人上瘾,权力同样也会让人上瘾,两者合在一起就更容易上瘾,对于这样的手下,拉佩会毫不犹豫地杀掉。
这两天拉佩的实力就提升了一大截,原因是什么?还不是因为拉佩杀了人!
说实话,拉佩没什么食欲,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想着一个问题——如果这件事真的和护卫队有关怎么办?如果拉佩真的是秘密员警,就用不着为此烦恼,只要报告上去就行——可惜他不是。
一说起那次去安塞尔的事,拉佩的母亲就怒不可遏。
“那份天价保护费是怎么回事?”拉佩走到歪锤旁边,翻了翻他的眼皮。
出手的是一个黑衣蒙面的人,浑身散发着杀气,手里拎着一把长剑,这可不是拉佩用的那种细剑,剑身要长一些,差不多有一尺二左右,也宽得多,剑柄也长。那黑衣人随手一撩,已经被劈成两半的门板飞了出去,然后直接闯进去。看到里面没人,黑衣人一个箭步蹿到窗前,往外张望着。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一道亮得刺眼的剑光划过那个剑客的身体,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一具没有头颅的身体。
过了片刻,远处传来一阵轻响,一群人从树林深处走出来。
“你不要紧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玛格丽特走了出来,她捣着耳朵一摇一晃地走着,走得很慢,脚步虚浮,好像没什么力气。
拉佩正打算拒绝,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口。
只有一个人动了,那个人就是西尔维娅,她跑上前,挡住拉佩的去路。
玛格丽特已经想好,就挑那几个和她谈得来的女孩,顶多再加几个闷葫芦,这样既能帮她分担火力,又用不着担心和她争宠。
“这不是疑心太重,而是正常的推理,我觉得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理由,你们找我的麻烦是因为有人付钱,那个幕后黑手买凶杀我,是因为我对他有威胁。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我的调查从来没涉及护卫队,我也没有怀疑过护卫队的人和刺杀事件有关,没有足够的理由,没有说得过去的原因,所以我不认为护卫队是主谋。这个家伙可能根本不是护卫队的成员,也可能和你们一样,是为了钱而做这件事。”
“告诉我幕后黑手的身份。”西尔维娅举起手中的剑,剑尖指着拉佩。
“看来有人要对付你。”中年人开始挑拨,同样他也想借此表达和解的意思,两个仇人之间一旦拥有了共同的敌人,完全有可能达成和解。
拉佩的父亲顿时闭上嘴巴。
“哈哈,原来一切就是这样简单!”拉佩突然狂笑起来,此刻夜深人静,他的狂笑声远远地传开。
拉佩心动了,他手下缺人,更缺有实力的人。
“别乱花钱。”拉佩的母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倒不是不想要小客厅,而是亲戚这个字眼让她异常警戒。
拉佩的剑越舞越快,剑法变得越来越乱,到了最后简直是盲目乱刺,甚至还有一种顚狂的感觉。那两把剑发出的嗡鸣声也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尖锐,到了最后变成一种刺耳的尖啸声。
那些强盗反应都很快,倏地四散开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包围过去。
拉佩把这个女人的手臂反拗过来,和另外一只手铐在一起,然后将这个女人拖到窗口边,拔出一把枪顶在她的太阳穴上。
“那你说说他的剑法有什么特征?”西尔维娅继续追问道。
不过,拉佩的父亲还是硬着头皮嘟囔道:“当初去我妹妹家,她和她丈夫款待了我们半个月……”
拉佩现在已经对邮差的工作感到厌烦,随着势力越来越大,很多人已经知道拉佩的身份,现在再想低调,根本就是掩耳盗铃,再说,以前送信还能顺便练习剑术和暗器,现在已经没什么效果,也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冲在最前面的是西尔维娅,她有一种感觉,这和她哥哥的死有关。
汉德做事确实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就按照拉佩的吩咐,把这两幢平行的房子买下来。
“约翰大叔,杀我哥哥的那个家伙用的是什么剑法?”西尔维娅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拉佩缓缓地走下去。
汉德点了点头,道:“费德里克和霍夫是坐牢的时候认识的,从牢里出来后,霍夫就不再做扒手,找来我们这些人做手下,他自己做头。本来霍夫打算让费德里克坐疤脸的位置,让他管那群打手,后来霍夫放弃了,因为费德里克的心不够狠,最后霍夫让他管赃物,几年下来他没有贪过一枚铜板。”
“你知道我练黑魔法,和黑魔法师做交易……你会后悔的。”拉佩笑了起来,笑得很邪恶。
剩下的几位魔王中,骄傲魔王和贪婪魔王是没办法取悦的,暴食魔王要求不高,只要拉佩暴饮暴食就行和*图*书,他也一直在这么做,懒惰魔王也很容易取悦,只要什么事都不做,整天游手好闲就行,可惜他做不到,只能放弃,最后就是淫欲魔王。
“你是从马内来的?”中年人换了一个话题。
一口气跑出城外,钻进一片树林内,那个女人停下来,她把两只手卷成喇叭的形状,嘴里发出“布谷、布谷……”的声音。
如果拉佩先问这个问题,那个女人绝对不会回答,但是此刻她把流沙和那个操纵沙子的人连系在一起,让她觉得很可疑。
过了十几分钟,马车停在一幢五层的楼房下面,这幢楼和扒手老巢是平行的。
拉佩沉吟半晌,最后摇了摇头,道:“一切都指向护卫队,这反倒让我产生了怀疑。”
拉佩认得出这里的每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对他们的情况却并不熟悉。他看了那个叫费德里克的人一眼,问道:“他的年纪好像比你们都大?”
拉佩的父亲微微一愣,他想劝,毕竟请假的时间太长,那个位置肯定会被别的邮差得到,不过他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拉佩胜在出手快,他出七、八剑,对方只能出一剑,不过对方的剑远比他有力,一剑过来他根本不敢格挡,只能抢攻,逼迫对方回防,他手中的那把枪则是用来弥补攻击力不足的缺点。
“操他们的姥姥。”
砰——砰——砰——
“我是来报仇的,你杀了我哥哥。”那个女人朝着拉佩怒目而视。
突然中年人又想起一件事,道:“还有那些苍蝇、蟑螂和老鼠,他们当中肯定有魔法师。对了,你怎么会被抓的?应该也是中了魔法吧?”
“您提过这件事。”汉德连忙说道,他并不认为局势会那么糟糕,不过拉佩说什么就是什么,没必要多争,再说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扒手,现在他也有几万比绍的产业,确实有必要为自己留条后路,最近这两天他和乌迪内斯的那些手下混在一起,从他们嘴里得知,那帮家伙在海外都是有产业的。
“老板,那天玛格丽特被送回来,在床上连躺三天,她一个人恐怕吃不消。”
“这里是我们的根基,大部分人肯定要留下。另外我打算让几个人跟着乌迪内斯出海,把一部分财产转移到海外。”拉佩现在真的把汉德当自己人来看。
突然,拉佩感觉到一阵杀气迎面而来。
拉佩不由得点了点头,这样的人确实能够信任。
拉佩把枪插回枪套,这才耸肩说道:“我看到这两个家伙鬼鬼祟祟地躲在树林里面,其中一个人像是魔法师,他好像要对你们施法,我就给了他一枪。你应该感谢我。”
“那怎么办?”
“他没安好心,想让我们和护卫队斗起来。”旁边一个强盗立刻骂道。
过了片刻,拉佩又问道:“你们的队伍里面也有一个擅长操纵沙子的家伙,他是你们的人吗?”
“你和那小子交过手,他用的是什么剑法?”西尔维娅问道。
人的精力有限,拉佩的时间更有限,必须有所舍弃。
“亲戚还是算了。”拉佩也在一旁帮母亲说话,他对那些亲戚同样失望透顶。拉佩的父亲显得有些郁闷,自家阔了,他总想在亲戚面前炫耀一番,不过考虑到那些亲戚的德行,他知道妻子和儿子的话没错。
那个剑客举剑招架,同时连消带打,朝着西尔维娅反刺过去。
“不是所有人都去马内?”汉德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拉佩要么只带几个人走,要么把人全都带走,没想到会带十几个人。
那个人惨叫一声,翻滚着掉落下去。
“西尔维娅,你没事吧?那小子怎么会放了你?”开口的是一个中年人。
“我不知道,魔法印记就像密码,每个魔法师都有自己的一套。那个家伙擅长用沙子,他很可能将一颗特殊的沙子当作追踪的标记,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感应出来。”拉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您要干什么?”汉德顿时兴奋起来,知道拉佩真的把他当成自己人。
“他们身上大多背着悬赏,被抓到也活不了,还会死得很痛苦。”拉佩倒是能够理解那些人的狠辣,这段日子他一直被噩梦困扰,噩梦中的他被一次次杀死,每一种死法都让人毛骨悚然。
“刚才我抓住你的时候,顺手在你的身上打了一个印记。”拉佩指了指那具无头的尸体,道:“他们肯定也是这样找到你们的,不过说到给别人下印记,还是我们黑魔法师最擅长。”
“没关系的,就几天而已。”拉佩仍旧坚持。
“我们和秘密员警联手怎么样?”突然有人提议。
“眼睛?”拉佩迟疑了一下,又看了面前的盘子一眼,看起来确实怪恶心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做不到?”西尔维娅收回手中的剑,不过态度仍旧很冷淡。
“我是本地人,直到刺杀事件发生之前,我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邮政署当邮差,每个月拿十五比绍的工资,这下子你满意了吗?”拉佩再一次抛出这招。
汉德这个请求让拉佩一愣,他原本以为汉德会很高兴留下,他能够感觉到这话是真心的。
那个剑客吓得面色如土,不敢再停留,拼着受伤,转身就跑,却没想到脚下突然冒出一条白骨手臂,瞬间抓住他的脚踝。
拉佩没办法睡觉,总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精神无法振作,还有点神情恍惚,这种诡异的状态不适合修练魔法,却非常适合练剑。
“没有,那帮家伙死硬,如果有人受伤,旁边的人又来不及援救,他们就会给自己来一下。”说到这里,汉德心中颇有些感触,这一次他算是见到狠人了。
“不是,没有魔法师会加入强盗团。”那个女人摇了摇头,道:“他是雇主派来的人。”
连着三声枪响,开枪的是拉佩,他一手持剑,一手握枪,对方如果想拉开距离,他就一枪射过去,如果敢逼近,他就枪、剑夹攻。
“这件事你得抓紧。”拉佩叮嘱道。
“我也睡不着。”玛格丽特干脆靠在门框上,她的脚仍旧在发软,尽管人累得不轻,但是她确实睡不着,道:“昨天我打死了三个人。”
西尔维娅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最后问道:“我身上还有其他魔法印记吗?”
“您打算离开?”汉德吓了一跳,心想老板走了,那我怎么办?汉德很有自知之明,绝对不认为自己能够支撑这个摊子。
“对了,我有一件事正打算告诉你们,这段日子我打算住到外面,我得了红眼病,这是会传染的。”拉佩立刻编了一个瞎话。
“你很聪明,知道我不会杀你,所以敢这么强硬。”拉佩点破这和-图-书个女人的心思,但他确实不敢杀这个女人,一旦杀了她,两边的仇就化解不开。相反的,如果他把这个女人放回去,那个雇主的阴谋就会彻底败露。
突然银光爆闪,一截剑尖凭空冒出来,闪电般朝着那人刺去。出手的是拉佩,他不在家里睡,不和父母待在一起,却跑来这里,就是为了防备有人行刺。
想到恨处,拉佩随手一抖,两把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双手舞动如飞,长剑瞬间化作点点星芒,和天空中的星辰交相辉映。
说到这里,拉佩的注意力转到那具尸体身上。
“那小子放你回来,肯定有和我们联手的意思。”中年人立刻说道。
战场上出现一点意外就能决定生死,这剑客的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不过他的反应极快,马上又恢复过来。
“流沙?沙子?”拉佩喃喃自语道。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拉佩说道。
那个女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她瞪着拉佩的目光愈发凶厉,但是目光中的杀意却淡了许多,突然她咬牙说道:“我哥哥是在撤退的半路上被杀的,一起被杀的还有十几个兄弟。”
“要你管?”玛格丽特恶狠狠地回道,此刻的她一点都不像淑女,完全就是一头母老虎,还是护崽的那种,越是像她们这样身份的人,越是知道珍惜,一旦把握住机会,绝对不会放手。
那个小伙子又想了想,说道:“那家伙的剑法很花哨,出手很快,不过没什么力道。”
“你好恐怖,两只眼睛红红的,还把鸡切得这么碎,就像是传闻中的碎尸杀人犯。”拉佩的妹妹在一旁低声嘀咕道。
“你应该听过我们的办事风格,我们不需要证据,不需要审判,也不需要裁决,得罪过我们的人往往会莫名其妙地死亡……大不了让有可能是幕后黑手的家伙全都死掉,他们只要不是死于他杀、谋杀或者暗杀,而是死于疾病、事故或者意外,就不会引起恐慌。”拉佩不疾不徐地说道,他的语调很柔和,但给人的感觉却浑身冰寒,最后又补充一句:“不过现在时机不对,还没到他们死的时候。”
“你应该知道我是秘密员警,秘密员警一般是暗中行事,里面的魔法师大多是黑魔法师,譬如我本人。如果你哥哥是我们杀的,他可能会病死,或者会被毒死,甚至会莫名其妙死掉,却不会像现在这样。”拉佩说得理直气壮。
只听到喀嚓一声轻响,那个剑客的长剑被削断,连带他的手臂也被划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老板!”那个人大惊失色,哆哆嗦嗦地把门打开。
汉德指向对面角落一个正在练习突剌的人,道:“您觉得费德里克怎么样?”
“你打算住在哪里?佛勒先生那里吗?”拉佩的父亲妥协了,他确实要考虑家里另外两位成员的安全。
说到剑法,拉佩和对方走的是两个极端。
又是一声枪响,拉佩这一枪打得很刁。
“应该没问题。”拉佩没把话说死,他怕答应得太快,父亲会产生怀疑。
“你们同样有嫌疑。”那个女人并没有上当,她死死地盯着拉佩。
“老板。”
拉佩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他的剑法已经不成样子,但是那两把剑却发出令人耳膜刺痛、头脑发胀的尖啸声。
中年人和拉佩像是在打哑谜,其他人全都摸不着头脑,但是看他们的脸色,大家都已经明白那几个步骤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要不要我找几个姐妹陪你?”玛格丽特很护食,但是她也很聪明,知道男人如果得不到满足,迟早会找别的女人,与其那样,她还不如主动把这件事揽过来,至少她能够决定选谁,不选谁。
拉佩这才注意到大家都正盯着他,问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那么谁是幕后黑手?”西尔维娅急了。
这一切当然是表演,此刻的拉佩早已换成演员的人格。
审问犯人肯定在原来的那幢楼,想要过去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从底下走,出后门,进前门,再出后门,再进前门,另外一个就是走楼顶,这里的房子全都紧挨着,从这个楼顶可以跳到那个楼顶,更何况他们还搭了吊桥,拉佩当然是走楼顶。
“办法倒是有,不过你们未必愿意,就算愿意,也未必做得到。”拉佩很不以为然。
当初拉佩选择专精于“刺”,舍弃了其他变化,这绝对是正确的,但是练剑的时候却错了,他意欲同时追求快、准、稳。
“你……”拉佩欲言又止。
“你装得真像。”那个女人冷笑一声。
更让拉佩无语的是,明明是个女人,却剃了个男孩头,看她的样子应该有二十五、六岁。
“问出什么来了吗?”拉佩走到汉德面前。
拉佩杀的人不多,不知道是四个还是五个,其中只有那个魔法师稍微厉害一点,不过身为这场杀戮的策划者,同时也是指挥官,被他的手下杀掉的人同样也能算在拉佩的头上,而杀戮能够取悦暴怒魔王,拉佩甚至怀疑刚才那番感悟就是暴怒魔王的赏赐。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过了片刻,门上的观察孔露出一双眼睛。
“别太累了。”拉佩的父亲喊道。
黑衣人正觉得奇怪,突然汗毛直竖,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心底涌起,顿时想逃。
拉佩刚闪开,身后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紧接着一道剑光划过,墙壁上瞬间多了一道划痕,门板更是被一劈为二。
“我吃完了。”拉佩把那些碎肉扫进嘴里,他没兴趣听那些委屈,道:“我得过去了,晚安。”
“好了,适当的暴力是有必要的,但是别迷失在暴力的快|感中。”拉佩一边说道,一边走下去。
“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拉佩又耸了耸肩。
那是个异常敦实的小伙子,差不多是二十五、六岁。拉佩的那一枪打穿他的肩膀,摔下去的时候又折断双腿,要不是有同伴相救,他恐怕已经成了俘虏,此刻他是被抬着过来的。
“你真的是秘密员警?”中年人对那具尸体不感兴趣,他甚至对这件事背后的真相也不感兴趣,他们这些人整天都在刀尖上跳舞,早就有了随时会死的准备。和西尔维娅不同,中年人并不想报仇。
拉佩往后一退,暗门翻转,他瞬间回到木屋内。
“你为什么会来?”中年人也问出和西尔维娅同样的问题,不过他的侧重点不同。
“这帮王八蛋太阴了。”
“我需要一个绝对能够信得过的人去马内打前站,在那里买几幢房子。”拉佩刚才只是感慨,现在他真的动心了。
“您放心好了。”汉德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反正去马内打前站的事和_图_书交给费德里克去做,那么这件事干脆由他亲自负责。
“你别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空手去的,为了面子,你拿出半年的工资去买礼物,结果呢?在那里的半个月,我每天都要帮你妹妹做一大堆活,她简直把我当成佣人使唤,她丈夫则拿你当苦力……”
啪的一声,拉佩打开手铐,然后双手在窗台底下按压两下,顿时罗网和绳索一起松开。
不过,更多人在埋头苦练。
拉佩不想把家人卷进这件事,再说这幢楼上上下下都是陷阱,还有无数暗门,譬如那扇窗户就是,刚才他和玛格丽特看上去从这里翻出去,实际上两人被传到底下的房间,然后他发动陷阱困住那黑衣人,又从另外一扇暗门赶过来拦截。
即便换成好战嗜杀的人格,一次次惨死仍旧让拉佩心烦气躁,这情况已经快一个星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众人顿时动心了,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话对他们来说同样合适。
紧接着中年人就不再多问,显然他已经相信拉佩的秘密员警身份,这样的身手实在不像一个邮差能够拥有的。
看到拉佩到来,所有人都停下来。
拉佩哈哈大笑起来:“和一个魔法师提钱,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事了。”
拉佩需要实力,自保的实力,而想要提升实力有三种办法——第一种是苦练。第二种是装备。最后一种就是各种特殊的途径,譬如魔王的赐予。
那些强盗皱起眉头,其中几个人甚至举起手中的刀、剑,但是他们都被中年人用眼睛瞪回去。
“这不奇怪,要不然就不会有人雇佣你们来找我麻烦了。”拉佩接受了中年人的和解信号。
“你看出了什么?”西尔维娅走过来,她同样看到那些东西,却什么名堂都看不出来。
那个女人看了拉佩一眼,手里的长剑颤动两下,不过最终她没有出手,而是转身出了门,跳到对面的房顶上,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那个剑客不得不将长剑转回来,先格挡子弹。
拉佩并没有在意,随口问道:“汉德呢?”
“瓦蒙·亨德里克。”那个女人仍旧瞪着拉佩。
“老板您来了。”
“你怎么了?没事吧?”拉佩的父亲在一旁问道。
“那家伙已经被我杀掉,你肯定想象不到他是护卫队的成员。”拉佩还没来得及验证这件事,甚至连尸体都还没解剖,却不妨碍他先扣一顶帽子过去。
“没错,最好把那几个步骤加上,不过……你们自己看着办。”拉佩承认中年人的说法。
此刻黑衣人正在网里挣扎,她的两只脚和一只手被紧紧锁住,唯有持剑的手仍旧能够活动,她正试图砍开那些罗网和绳索。不过她根本就无法使力,罗网和绳索都是用铁丝编成,铁丝的另一端连着一块电石,就算一头牛掉进里面,也会被电昏过去,这个女人还清醒着,已经很恐怖了。
拉佩打算先把长剑夺下来再说,抓住那个女人的胳膊后,这才发现长剑居然绑在她手上,她是要和拉佩拼命!
如果没有任何干扰,赢的会是那个人,可惜此刻那个人无心恋战,他已经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脚步声。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从斜刺里杀出来。出手的是西尔维娅,她的剑法同样很有气势,一剑出手,只看到一条雪亮的光带。
众人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招屡试不爽,果然中年人瞪大眼睛,问道:“你是邮差?”
“爸,你最好替妈妈和妹妹考虑一下。”拉佩不打算放弃。
那个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不过他够狠,拼着受伤举刀就砍,一副要和拉佩同归于尽的架势。
“是谁雇佣了你们?”拉佩继续问道。
“老板,您来了。”汉德连忙扔下手中的刑具,转头看了那个胖子一眼,悻悻地说道:“我觉得他还有很多事没交代。”
“没必要。”拉佩伸出一根手指在西尔维娅眼前摇了摇,仍旧用那种很柔和,但是令人不寒而栗的语调说道:“报仇这种事还是亲自动手更有成就感,再说,就算知道幕后黑手的身份,我也不能告诉你们,因为暂时不能动他们,干我们这一行……身不由己。”说到这里,拉佩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神情。
“有这个可能,如果那群人是秘密员警,他们肯定是为了国王特使遇刺事件而来,这件事和塔伦上层的某些家伙脱不了关系。他们可能害怕了,打算借我们的手干掉秘密员警。昨天那一战,我们如果赢了,他们可以松一口气,结果我们输了,所以他们才派人半途截杀,这既是为了杀人灭口,也是为了让我们和秘密员警结下深仇。”中年人抽丝剥茧,分析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这倒是不错。”拉佩的母亲原本还有点担心,这下子她松了一口气。
“我承认自己失败,你可以走了。”
“是那伙强盗让他这么做的,他并不清楚原因,也不敢问。”汉德道。
随手一晃,拉佩点起火,然后他蹲下来,先翻了翻那具尸体的外套,然后检查里面的内衣,外套很普通,看不出什么名堂,但内衣就不同了。
“你已经落在我的手里,我要把你搓圆或者捏扁都行,还有什么必要撒谎?”拉佩问道,为了证明他的话是真的,他的两只手有些不安分起来。
“两人,其中一人是魔法师,另外一人是剑客。那个魔法师一上来就制造一片流沙,让我们的队伍一下子动弹不得,要不然凭我哥哥的本事,根本就不会出事。”那个女人还有半句话没说,如果她的哥哥不是事先受了伤,同样也不会出事,不过这话说出来有些丢脸。
“按照你的说法,这是一个阴谋?”有人想到了。
窗外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拉佩的身影。
这话当然不是真的,破解魔法印记的办法有很多,拉佩这么说是在欺骗外行。
“你会有自己的房间,我保证。”拉佩的父亲胸有成竹地道:“还可以有一间小客厅,如果亲戚来的话,也好有个地方招待。”
“那个络腮胡子?他不是跑了吗?被我们击毙的人里面绝对没有他。”拉佩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伙强盗里面有没有人活着?”拉佩又问道。
“你试试看。”那个女人瞪了拉佩一眼。
通过两座吊桥,拉佩来到老巢的顶楼,伸出头往下看了一眼。
那个剑客挡开子弹,飞身朝着山坡底下就跑。
那个中年人歪着头想了想,不太肯定地道:“好像是军队里面通用的剑法。”
拉佩点了点头,他正要跨出大门,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道:“爸,明天你帮我请个假,红眼睛会传染的,很麻烦。”
“住嘴!这套办法我以前听说过,不过并hetushu.com.com非用来破解魔法印记,而是祛除诅咒。”中年人见多识广,紧接着露出为难之色,道:“不过祛除诅咒还需要另外一些步骤……”
“这伙强盗为什么要对付我们?难道他们也和国王特使遇刺有关?”汉德问道。
底下很热闹,所有人都在,有些人兴奋不已,也有些人意志消沉,后者显然还没适应过来,第一次杀人,确实需要一段时间调整心情。
拉佩不得不闪身躲避,不过他也没忘记给那人一枪。
“我不想动粗,但是你不配合的话,我就不得不动手了。”拉佩摇头叹息。
拉佩当然不会解释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眼睛闪烁着红色光芒,配上四周的夜色,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尊降临人间的魔神。
“赶快投降,你们的首领已经被我抓住了!”拉佩高声喊道。
那些强盗中有不少人点了点头。
喀嚓一声,那个女人还能活动的手被铐住,麻药和电击瞬间起到作用,她已经没办法挣扎。
玛格丽特并不是在炫耀,身为拉佩的女人,她得到的待遇甚至在汉德之上,一个人就有六把枪,两长、四短,那四把短枪还都是胡椒瓶枪,六根枪管,能够连发六枪。平时练枪的时候,专门有人帮她装弹,保罗还经常特别指导她,所以她的枪法和汉德一样,在这群人中绝对数一数二。
军队通用剑法刚猛、强悍,以劈砍为主,一把长剑舞动起来如同江河翻滚,拉佩的剑法快疾、犀利,只有刺的动作,手中的剑闪烁不定,剑光如同漫天的星辰。不过这两种剑法都简单、直接,所以显得格外凶险。
“老板,要去叫汉德过来吗?”
拉佩不停摇着头,道:“除非疯了,我怎么可能招募一个女强盗做手下?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干完了?”拉佩看着汉德,他在看汉德的反应。
那女人现在想起来了,逃回来的人确实说这件事有蹊跷。
“老板,您去什么地方,我也去什么地方。”汉德轻声说道,这可不是拍马屁,也不是表忠心,拉佩不在,他没自信能够在塔伦立足,再说,塔伦毕竟是小地方,马内就不同了,那是首都。
玛格丽特正和一群女孩在一起,看到拉佩过来,那群女孩全都用暧昧的目光看着玛格丽特,其中有几人更是不停地使眼色。
“小心!”拉佩瞬间蹿到玛格丽特身边,拉住她的手躲进房间内,紧接着从床边的窗户翻出去。
此刻店铺早已打烊,拉佩敲了敲门。
“我不知道你们是秘密员警,也不知道你是黑魔法师,雇主什么都没告诉我们。”那个女人一阵迷惘。
玛格丽特以为拉佩睡不着的原因和她一样。
那群强盗全都眨着眼睛,谁都不敢开口,让他们动刀动枪绝对没问题,让他们动脑子就不行了,不过他们都觉得这番话很有道理。
“你哥哥?”拉佩皱起眉头,紧接着又问道:“你哥哥是谁?”
这幢房子紧挨着大街,底楼被改造成店铺,主要是经营旅行用的器材,譬如帐篷、睡袋、衣服、帽子、靴子、手套、旅行箱、登山杖之类的东西。也兼营五金用品,譬如钉子和锁具。除此之外还卖枪。
这人急了,他挥剑横斩,剑光所到之处,碗口粗的树木被拦腰斩断。
说完这番话,拉佩转身就走,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
中年人的话音刚落,数百尺外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又是一阵刀、剑交击的声音。
“有新房子住了,有新房子住了。”拉佩的妹妹也异常高兴,紧接着又问道:“我不用再住阁楼了吧?我已经长大了,阁楼对我来说实在太矮,站都站不直。”
“出手的是几个人?都是什么身份?”拉佩问道。
砰——
“我们去找他们算账,至少要干掉两个家伙。”
“你有没有绝对可以信赖的手下?”拉佩问道。
“这家伙的内衣是护卫队专用的。”拉佩解释道。
“以后再加一管迷烟。”拉佩自言自语道。
“有陷阱!”黑衣人大叫一声,居然是女人的声音。
“没关系,我们是一家人,没人会嫌弃你。”拉佩的父亲一抬手,阻止拉佩继续往下说。
“可能他们也不清楚。”刚才开口的那个强盗硬着头皮说道。
事实上,强盗们也都听说过一些传闻,譬如喝童子尿可以祛邪,又譬如焚烧马粪烟熏能够解除诅咒。
“干完了。”汉德如释重负,杀掉歪锤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感到浑身轻松。
“是护卫队干的?”中年人也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
砰——
汉德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道:“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我们是秘密员警都不清楚。”
现在已经是冬天,虽然塔伦地处南方,冬天还算暖和,但晚上仍旧很冷,拉佩却只穿一件衬衫,而且领口还敞开着。
拉佩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副手铐,这可不是普通的手铐,内侧有一排锋利的钢针。一旦被戴上这种手铐,钢针就会扎入肌肉里面,稍微一动就疼痛无比,而且针头还有麻药,更有强烈的电击。
“够了!”西尔维娅怒喝一声:“怎么报仇?你们知道谁是主谋?难道把塔伦血洗一遍?”
“对方想杀你,你也不在乎?”西尔维娅愈发急了,拉佩可以不管,毕竟他没受到任何损失,她却不行,她的哥哥被杀了。
“这么麻烦?”一个强盗问道,从他的口气听来,显然不太相信。
“昨天你们还没打够?干你们这一行的只认钱不认人,有必要这么拼命对付我吗?”拉佩看了那被绑住的长剑一眼。
“这太好了。”拉佩的母亲笑道。
“不太可能,这帮家伙都是眼睛里面只有钱的亡命之徒,只要给钱,让他们做什么都行。”拉佩之前问过乌迪内斯,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两边的亲戚没有一个是好货色,有好事绝对想不到他们,打起秋风来却一个赛过一个。
“这段日子我住在这里,你过来陪我。”拉佩一把揽住玛格丽特的腰。
“知道了,老板。”汉德吓出一身冷汗,他感觉到一丝杀意。
那个小伙子微微一愣,想了片刻,摇头说道:“不清楚,我认不出来。”
昨天的那场战斗,扒手们的伤亡很小,只死了一人,那个人运气不好,被击中右眼,另外还有两个人重伤,五个人轻伤。不过大家也都看出问题,如果没有乌迪内斯的那些手下挡住最后一波攻击,他们肯定伤亡惨重,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这就是差距,同时也让扒手们明白一个道理,火枪威胁不到真正的强者,只有手中的长剑才是最后的依仗。
可就在这时,黑衣人发现脚被卡住,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被一张网兜了起和-图-书来。
地下室只有汉德,旁边悬空吊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胖子,他已经没有人的样子,怪不得他一心求死,活着对他来说确实是一种痛苦。
汉德在琢磨这件事,拉佩却没心思多管,转身朝着玛格丽特走去。
开门的人诚惶诚恐地道:“他正在审问犯人呢。”
旁边一个女孩嗲里嗲气地说道。
拉佩出了门,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往右边一拐,直接上了马车。
突然拉佩轻叹一声,恋恋不舍地看着四周,轻声念叨着:“不能继续留在塔伦了。”
“有点像。”中年人点了点头,道:“我原本还在奇怪,这帮家伙年纪都不大,全都只有十几岁,装备却好得出奇,每个人都有一把长枪、两把短枪,有几个人还有连发短枪。他们的身上好像都穿着铠甲,子弹根本打不透,更不用说那门火炮,一般的人就算弄得到火炮,也不敢用。”
“没事,只是睡不着罢了。”拉佩收住了剑。
“那小子是个黑魔法师。”西尔维娅没说陷阱的事,这太丢脸了,相反输在魔法师的手里却很正常,紧接着她又道:“据他所说,那个玩沙子的人已经被他杀了,他还说那个人是护卫队的人。”
“我不是强盗……”西尔维娅咬牙说道:“我没有案底,哥哥他不许我参与任何行动,所以我的身份是干净的。”
“你吓唬不了我的。”拉佩毫不在意,他用刚才那根手指轻轻地推开剑尖。见硬的没用,西尔维娅只能用软的,道:“我可以给你钱。”
长剑发出阵阵嗡鸣声,四周的空气剧烈震动起来,半空中荡开一圈圈涟漪,不过这一次旁边种的花花草草都没有被伤到。
拉佩看着那个中年人,他知道这名中年人在强盗中扮演的应该是智囊的角色,对付这种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智力方面强行碾压。
“我们也不在乎。”拉佩的母亲平时很少插嘴,这一次也开口了。
“我们马上也要换房子,能不能借那里住一下?”拉佩的父亲问道。
“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的身份,我说什么都没用。”拉佩答非所问,这是以退为进。
“我可以成为你的手下,你收编那群扒手,不就是为了组建自己的势力吗?”西尔维娅走到拉佩的面前。
刚一进入地下室,拉佩就听到里面传来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不时还会掺杂几句低沉的哀求:“给我个痛快……求你了……杀了我吧……”
对于拉佩来说,快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用的是细剑。所有的剑里面细剑最轻,所以最快,因此用细剑的剑法全都轻灵快疾,不需要什么力量,也不需要精准,只需要快,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拉佩转身就走,他没兴趣待在地牢,这里的气味太难闻了。
拉佩点了点头,径直上了楼。
拉佩一愣,转头看了看其他强盗。
“你可以杀了我,会有人替我报仇的。”那个女人冲着拉佩恶狠狠地吼道。拉佩一把扯掉那女人脸上的黑巾,紧接着点亮油灯。
西尔维娅看了看其他人,最后目光停在那个为救她而被拉佩打下去的人。
“这是我打算告诉你的另外一件事。佛勒先生还有幢房子,以前他租给别人,最近那家人出国,但是他们希望佛勒先生帮他们保留这幢房子,因为回来之后他们仍旧打算住在那里。佛勒先生答应了,房子现在空着,我有那边的钥匙。”拉佩早就想找机会说这件事,他有太多的秘密,住在家里不太合适。
“给他十万比绍,让他去马内打前站。这笔钱足够在郊区买一幢楼,再在远郊买一座别墅,不需要太大,只要能挤下十几个人就行。”拉佩低声吩咐道。
“你们继续。”拉佩摆了摆手,他知道汉德在哪里。
“未必。”中年人摆了摆手,道:“现在想起来,这趟买卖疑点太多,雇我们的人明显没说实话。”
在晃动的灯光下,那个女人的脸看上去有些阴沉,甚至还有几许狰狞,不过总体来说是个美人,瓜子脸、翘下巴、鼻梁笔挺,只是眼神太过锐利,还长着两道不该属于女人的剑眉。
西尔维娅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她手中的长剑一抖,剑光化作一道圆弧插入对方的剑光中。
短短几天,拉佩已经学会如何控制能量外放。
西尔维娅丝毫没有感谢的意思,而是冷冷地说道:“我再问一遍,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看到汉德这副模样,拉佩放心了,他并不打算开杀戒,汉德还是很有用的。
“好吧,我说。”拉佩摆出一副投降的姿态,道:“办法很简单,先烧掉所有的衣服,然后剃光头发、须子、眉毛……反正是所有的毛,然后洗个澡,最好在水里加一些圣水,所有火枪和长剑也要全部拆开,金属的材料放在圣水里面清洗,木质或者皮革的部分同样烧掉。”
那个女人转过头,根本不看拉佩,就算她已经怀疑雇主有问题,也不愿意和仇人说话。
“秘密员警?”中年人微微吃了一惊,紧接着他沉思了起来,他曾经遇过秘密员警,甚至还交过手,秘密员警的剑法快疾犀利,变化诡异,说花稍也可以。
那几个原本想过来援救的人看到大势已去,也纷纷逃散。
拉佩看上去有些疲惫,毕竟刚刚做了一件很累人的事,不过更多是因为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的脑子里面就全都是各种死亡。
“不可能,当初头只打算派十几个人过去,但是雇我们的家伙坚持要大家全部出动,说什么担心时间拖得太长,以至于惊动员警和护卫队。恐怕他们知道那帮家伙不容易对付,还派了一个魔法师过来。如果对方没有魔法师,有必要多此一举吗?”此刻中年人的脑子倒是很清晰,可惜已经晚了。
拉佩已经决定去马内,这无意间让他明白放弃的可贵,而此刻他又发现自己一直在走弯路。
中年人从旁边的树林里走出来,其他强盗也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他们和西尔维娅一样,并不会因为拉佩帮了他们,而对拉佩有所好感,毕竟昨天两边还是仇敌。
在场的都是强盗,脾气都不会太好,知道自己上了当,全都怒不可遏。
夜已经深了,外面已经看不到一点灯光,只有漫天星辰仍旧亮着。
雇主告诉他们,他们要对付的只是一个新成立的黑帮,规模不大,只因为投靠了乌迪内斯,得到了一批火枪,所以嚣张起来,本身没什么实力。可结果根本不是这样,对方居然有手雷和火炮,首领还是个魔法师,连员警都能随意调动。但如果是秘密员警,这就说得过去了。
西尔维娅愈发起了疑心,她转头朝着中年人说道:“那小子声称自己是秘密员警,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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