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五章 解决麻烦

“没事,你放心。”拉佩转头回了一声,随即拐进旁边的一条小路。
拉佩牢牢地记在脑子里面。
拉佩悻悻地在天井里面走来走去,最后他看到天井的一角放着一张沙发,那是一张雕花贴金的皮质沙发,非常昂贵,显然是那个扒手头目专用的“宝座”。拉佩一屁股坐了上去,翘着二郎腿,无聊地等待着。
“威尔勋爵遇刺的那起案子,有线索了吗?”拉佩问道。
“他自己呢?”拉佩问,他必须确认霍夫在不在。
倒好酒,拉佩拿了一杯,学着记忆里面的那套做法。把杯子托在掌心之中,一边旋转,一边闻了闻,然后一脸陶醉地说道:“醇香绵厚,果然是好酒。”
“拉……拉佩,是……是你。”大威尔森听出来了,他的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噗通一声,小威尔森坐倒在地上,他的裤裆湿了。
“然后你去拉尔夫街二零五号,把威尔森太太和她的女儿请到这里来。威尔森先生在伯尔尼大街的第七邮政署上班,和我父亲是同事,等到他下班的时候,把他和他的侄子也一起接到这里来。”拉佩命令道。
“等一会,我会让他明白得罪我的下场。”鸡爪捏紧了拳头,当然,他捏的是没断的那只手,另一只手还绑着绷带呢。
“那东西肯定是赃物,他就是一个小小的邮差,家境并不算好,哪里有钱买这东西。”霍夫以为自己抓住了把柄。
“你们的头好像还没来。”拉佩看着天井里面,此刻天井里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一大群十岁到十五岁之间的少年聚集在那里。这个年龄正是好动的时候,但是这些少年全都显得很安静,东一群,西一群地聚拢着,就算聊天,声音也压得很轻。
“你也认为那些钱是我偷的?”拉佩颇有些奇怪。
这同样是一只笑面虎。
那几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去接。过了好半天,那个中年警官终于深吸一口气,双手很小心地把信拿起来,然后鼓足勇气说道:“我去去就来,应该不会耽误您的时间。”
这可不是打架的手段。
那几名警察全都一愣,他们的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说实话,大家刚才都在猜测拉佩会说什么,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会和刺杀案扯上关系。
从现在开始,拉佩必须争分夺秒,今天一定要把那名扒手头目解决掉。
“我说的绝对没错,你们只要把他抓起来审问一下,肯定能得到口供。如果他嘴硬的话,他还有父母和一个妹妹,威胁他们肯定能够撬开他的嘴。”霍夫豁出去了,反正已经结下仇,干脆把最后的底牌也亮出来。
做完这一切,拉佩满脸微笑地看了窗外一眼,这时初升的太阳恰好出现在窗口,他脸上的笑容和朝阳差不多,昨晚的阴霾已经尽数散去。
“那小子怎么样了?”鸡爪问道,他被拉佩踩断了手腕,所以对拉佩的怨恨比另外两个人更深。
在扒手头目想来,那几个警察至少应该掏出警棍,或者把手铐拿在手里抖得当啷直响,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用不着动真格的,很多人看到这副架势,腿已经软了。
那是一本名为《你也能行》的书,从书页泛黄的程度来看,这本书应该有些年头了,十有八九是佛勒老头年轻的时候买的。书的序言写得很明白,这是写给初学者看的,让那些刚刚接触魔法的新人明白魔法的世界有多么精彩,一个新人也可以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
一边走,拉佩也没闲着,时不时甩手打出一根铁钉,他的目标是路边的行道,和之前练突刺、连刺、听劲不同,这一次就没那么顺利,一上来要么打不准,要么不是尖头命中目标。一直到可以看见佛勒老头的房子了,拉佩才勉强能够保证钉子尖命中目标,不过大多数情况是歪的,所以钉进去不深。
“过来几个人,把尸体扔进木盆里面。”拉佩吩咐道。
那名刺客也用暗器,至少有十几个人是死在他的飞刀之下,比死在他剑下的人多得多。
佛勒老头说过,拉佩现在学魔法还太早,因为他根本没什么魔力。按照老头的意思,他现在应该夯实理论基础,记住各种材料,记熟处理常见材料的方法。如果还有精力的话,就学一下魔法文字和符号。
这本书里面提到的那些魔法,需要的只是最基本的材料,老头的抽屉里面都能找到。
扒手头目以前看到过类似的眼神,那是塔伦黑帮头目瓦克利身边的头号杀手。
拉佩打开储物室的门,在底下的一个小盒子里面翻找起来,那里面放着乡头、扳手之类的东西,虽然这些东西从来没见父亲用过,却保养得很好。
这是咒语,真正的咒语,属于黑魔法的咒语,是拉佩从幸运金币的记忆里面找到的。不过他只是装样子罢了,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施展这道魔法。
让拉佩记忆最深的就是,护卫队的火枪手瞄准那名刺客的时候,那家伙随手撒出十几把飞刀,火枪手顿时倒下去一大片。虽然只有两个人丧命,但是火枪手们全都丧失了斗志,蜷缩在街角不敢动弹。
“你没事吧?”父亲冲着儿子的背影喊了一声,他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对。
“我的妈啊!是魔杖。”又有一个警察认出来。
拉佩突然发现就算他没多少魔力,也能做很多事。再差的魔法师,也是魔法师,绝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拟的。
身为警察,这帮人看到过形形色|色的罪犯,像拉佩这样的也有。那些人要么是冷酷无情的杀手,要么是心狠手辣的海盗,要么是满手血腥的雇佣兵。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里面绝对没扒手。杀人对于这种人来说,就像是喝口茶,打个喷嚏。人命在他们眼里,就像是路边的野草,沙滩上的石子。警察们从霍夫这里只是偶尔得到一些孝敬,钱还不多,根本没必要卷进这种争斗里面。
施展“荧光术”并不需要多少魔力,只要用白磷、萤石、水银和玻璃屑按照一定比率混合,制作成焚光粉,用一点点魔力激发,就能发出光亮。还能添力一些东西改变光的颜色,加盐是黄光,加蓝矾是绿光,加锰酸是紫光。
走在湿滑的小巷里面,大威尔森就感觉到脚底发软,他的侄子小威尔森也好不到哪里去,叔侄俩看着两边紧挨着的窗户,都在琢磨要不要呼救。
此刻的拉佩正目光淡然地看着扒手头目,更让他www.hetushu.com.com毛骨悚然的是,那一片淡然中还带着一丝轻蔑,更夹杂着一丝杀意。
离第七邮政署还有两个街区,拉佩看到了父亲的身影,父亲仍旧是一脸沮丧。
汉德让身后两名打手架起大威尔森,他自己则一把抓住小威尔森的领子,连拖带拽地把这叔侄俩弄进那幢楼。一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阿尔,你总算来了,你们到底得罪了谁啊?”
“对了,这里有没有大点的木盆?”拉佩又问道。
“你为什么过来?”离父亲有一些距离,确定父亲不可能听到拉佩的说话声,他怒声问道。
拉佩说这话是为了放松气氛。
中年警官沉默片刻,朝着拉佩微微欠了欠身,他明白拉佩的意思。
“安妮呢?她没出事吧?”大威尔森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中年警官并不觉得这是谎话,那天他也在场。说实话,他也觉得那名刺客的身手帅极了,如果年轻二十岁,说不定他也会去模仿。当然前提是他必须找得到老师,不管是剑术,还是暗器,都需要有人传授。正因为如此,他愈发相信拉佩是秘密警察的人,也只有秘密警察才有这样的资源,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刚才拉佩从幸运金币里面得到的记忆,是运用暗器的技巧。
“好酒,果然好酒。”
拉佩在最底下的一排里面翻找起来。《初级魔法入门》、《咒语和手势》、《施法步骤和相关要点》……拉佩大多只看一下目录和开头。
看到这位的反应,另外几个警察也都变了脸色,他们都知道中年警官有后台,所以见多识广。
拉佩没等中年警官说完,随即又道:“你顺便告诉厅长大人,我们并不是要证明什么,也没必要证明什么,我们从来不存在,也不会和警察系统有任何交集。”
“雇主对我很满意,他打算加我工钱。”为了安慰父亲,拉佩随口撒了个谎。
这些同样也是真话,是拉佩从比格·威尔那里听来的。
“别忘了帮我请假。”拉佩对父亲又叮嘱了一遍,就朝着小扒手走去。
“高明,厅长大人的安排实在太高明了,知道我们存在的人越少越好,我们原本就应该隐藏在暗处。”拉佩突然伸出右手:“将来可能有很多事需要烦劳阁下。”
中年警官离开了。
“你……是你。”一名打手颤颤巍巍地叫道,他的声音尖锐细长,正是那个裤裆被踢爆的家伙。
“我要上他的妹妹。”秃头在一旁说道。
“厅长大人还让我带一句话给您,如果您需要警方配合的话,可以找我们的署长,以后就由我们署长和您联络。”中年警官说道。
“我确实不信。”那名年轻警察摇头。
拉佩倒了一试管,用橡木塞把试管口封住,确定里面的液体不会漏出来,他这才松了口气,最后一项准备工作也完成了。
把这些钉子贴身放好,拉佩走到老头放危险品的柜子前,他轻手轻脚地拉开柜子,取出一只棕色的瓶子,里面盛满了液体。
那几名警察顿时紧张起来,他们不知道拉佩想干什么。被黑魔法师惦记上,绝对不是让人高兴的事。
“漂亮,实在太漂亮了。”中年警官连声恭维。
“我也没办法,一大清早,头就让我把你叫过去,其他兄弟都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汉德油腔滑调地说道。
此刻,大威尔森想的是晚上要不要庆祝一下。因为署长已经透露出消息,晋升的名单已经交上去了,月底就能确定下来。
拉佩轻轻地抿了一口,把酒含在嘴里,仿佛是在品尝,实际上他难以下咽。他是第一次喝酒,对这种味道很不习惯。
那几名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没有发出声音。
大威尔森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刚才他鼓足勇气喊救命,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现在他连最后的一丝勇气都已经没了。
此时尸体高高地堆了起来。
一道紫光射出来,射中霍夫的心脏,还从他的背后穿透出来。那紫色的光芒恐怖而又邪异,像一缕青烟在半空中飘荡着。下一瞬间,他的身上又冒出缕缕黑烟,黑色的烟雾组成一个人的形状,那张脸和霍夫有几分相似,被风一吹,就看到人形在痛苦挣扎着。
拉佩轻手轻脚地从楼上下来,因为魔源的缘故,他的精力有些过于旺盛,再加上他刚刚学会了一些新的东西。
大威尔森这才注意到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他哀叹一声,彻底放弃了反抗。
旧是旧了一些,但那毕竟是马车。拉佩一家连马车都坐不起,更不用说拥有私人马车,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威尔森一家的家境比拉佩一家要好得多。
“就是他,他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小偷,因为不懂得规矩随便下手,这段日子给大家找了很多麻烦。”霍夫用手指着拉佩大声喊道。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那些小扒手显然已经习惯了等候,汉德很听话地站在天井中央,那是拉佩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有人请你共进晚餐。”汉德笑嘻嘻地说道,这小子最擅长欺负弱小,当初对付拉佩就是这样。
这一等就等了半天,快要到中午了,外面才听到动静,而且动静不小。随着大楼的门哐当一声打开,一群警察走了进来,人数居然不少,扒手头目是最后一个进来。
如果以前汉德听到这话,肯定会高兴地跳起来,但是现在他却没这样的心思。他已经猜到头顶上的那颗骷髅是什么东西,十有八九是某种诅咒,一旦他不听话,诅咒就会立刻发动。
“厅长大人让我转达对您的问候。”中年警官朝着拉佩微微鞠了个躬。别人听到这话,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顶多就是那些扒手的脸上多了一丝惊诧。唯独威尔森一家的反应很大,他们抖得更厉害了,大威尔森已经连跪都跪不住,反倒是他的妻子表现得更加坚强一些。
又是五声惨叫,剩下的五名打手也全都倒在地上。门口到楼梯口的距离不到七尺,这五个家伙有三个是废人,有一个是轻伤员,剩下的那个胆子小,早已手软脚软,所以一个都没逃过。
“你可别害我,你现在一身霉气,谁沾上你都会倒大楣的,我可不想被头吊起来狠狠抽上一顿。”女扒手连连后退,那天她只是觉得好玩,所以教了拉佩几招,没想到惹上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有外快的,和*图*书我们拿的是死工资。”拉佩叹了口气。
对付真正的强者,暗器没用,那名刺客连子弹都能格挡,更别说暗器。暗器的作用是对付杂兵。
天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拉佩打开窗户,将一团样子古怪的烟雾掮了出去。那团烟雾凝而不散,仿佛凝固在半空中一样,从外表来看,隐约像是一个人。
外面一片寂静,时间还早,大多人还在睡梦之中。
“汉德说你是扒手里面的天才,天生就该干这行,他的话我相信。”女扒手非常认真地说道:“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
“你们中的一位能不能帮我去一趟警察厅?你们的厅长手里应该有一封文件,是上个月十二日从马内寄出的,由专人送交到他的手里,那上面是陛下的命令,让他全力配合威尔勋爵。命令是用密码写的,不过只有一半密码,另外一半密码在勋爵手里。可惜,勋爵遇刺,没来得及交代这件事。”拉佩说到这里,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封信。
“别杀我,别杀我。”那名小扒手的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没有尿裤子已经不错了,而他身后的那些扒手,有不少人裤裆已经湿了一片。
突然,汉德的精神一振,因为他看到一辆马车从邮政署的大门里面出来。那是一辆私人马车,两个轮子的,车轮已经磨损得很严重,坐的垫子也又破又旧,拉车的马也已经上了年纪,不过车身上的油漆却是新刷的。
那几名警察全都脸色煞白,一步步后退。
汉德的脸色变了。他表面上还算平静,心里却波涛汹涌,现在他终于明白拉佩为什么如此镇定,有这样一手绝活,确实有说狠话的自信。
“你现在想到杀我,恐怕有些晚了吧?你老爸在上班,老妈和妹妹还在家里,你忍心扔下他们逃跑?”汉德尽管不想触怒这名疯子,也不由得有些生气。
拉佩把钉子塞进绑在腰带上的盒子里面,尖头朝下,平头朝上,一根根塞进去,排列得整整齐齐。
突然,一股深紫色的火焰腾空而起,火焰中隐约可见一团人形烟雾在痛苦挣扎着,明明没有声音,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都听到凄厉的哀号声。
换成以前,拉佩要做实验的话,肯定会先和老头说一声,但是现在等不及了,他必须在天亮之前完成所有的准备。
“警官,警官,救命啊,警官。”大威尔森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是吗?”父亲果然振作了许多,他也琢磨着要不要找一份兼职了。
拉佩的父亲愈发觉得问题严重,因为汉德明显不是一名正经人。
这个房间,前面是客厅,布置得倒也精致,地上铺着带有图案的羊毛地毯,家具都是白漆勾勒着金线的那种。天花板上是繁复的格子花纹,而且还贴了金,比市长办公室还要奢华,四周的墙壁上还附庸风雅地挂了几幅油画。墙角还有一个红木做成的酒柜,里面琳琅满目全都是一瓶瓶的名酒。
拉佩用不起飞刀,所以他选择了铁钉,一比绍可以买一大包铁钉,大概有五百多根,够他用很久了。想要更便宜,还可以去打铁作坊批发,两万根才十五比绍,绝对物美价廉。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拉佩突然转移了话题。
大威尔森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看了看身后的邮政署,心里犹豫起来。
他们看着霍夫的血迅速流干,看着尸体变得骨痩如柴,松松垮垮的皮肤就如同瘪了的布袋一样耷拉着,以至于显得异常恐怖。
这叔侄俩来的时候都以为最坏的可能就是遭遇绑架,可能要花掉一笔钱,但是命应该可以保得住。但是现在看到那个所谓的老板居然是拉佩,再加上木盆里面的尸体,他们只感觉眼前一黑。
大威尔森冲着侄子说了一声“坐好”,便用力地甩了一下马鞭,马鞭在半空中发出一声脆响,拉车的那两匹老马立刻动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走着。
突然,大威尔森眼睛一亮,他看见前面有一名警察。
突然,拉佩的脸上露出喜色,他发现了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欢迎各位的到来。”楼上传来一阵淡然,同时又带着几分优雅的声音。
拉佩转身下楼,去为佛勒老头准备早餐。
“夏克·诺德·波尔多斯·萨克拉多。”拉佩的嘴里念念有词。
做完这一切,拉佩终于放心了,他就等着那名扒手头目到来。
从第七邮政署到扒手们的据点,汉德一路上都在琢磨,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发出警报,让头有所准备。可惜,直到进了那幢楼,他也没想出可行的办法来。
那几名警察当然不知道,只以为这是真正品酒的方式,他们以前那种喝法根本就是牛饮,不由得惭愧起来。
“起来吧,别让我的老板等急了。”汉德很高兴地说道。他高兴不是因为大威尔森吃瘪,而是因为中年警官帮了他一个大忙,他一直在为怎么称呼拉佩而烦恼。叫“头”?显然不合适,叫“老大”?匪气太重,他不认为拉佩会喜欢,叫“老板”就不同了,含蓄、低调,却不失尊敬。
拉佩笑了笑,他收回手之后,悠然地走到威尔森一家跟前,不疾不徐地说道:“让我想想,应该怎么处理你们?”
“大家都是吃公家饭的,两边能差多少?”一个也算有点见识的年轻警察接下拉佩的话头。
“不过这样也好,最近这段日子,我碰到了一个麻烦,正需要有人帮我做事。”拉佩将魔杖朝着汉德一指:“你过来。”
拉佩腰带上总共挂了十个这样的盒子。
警察们跟着应和,装得都像真的一样。
这可不是小题大做,拉佩必须小心,试管里面的东西实在太危险。
“那我就上他的老妈!”快腿也兴奋地喊道。
又是一道紫光射出。
昨天晚上拉佩的父亲想了一夜,已经想明白过来,这次升职他原本就没多少希望。一旦大威尔森升上去,他以后也没机会升职,因为大威尔森肯定会时不时踩他两脚,让他永远无法翻身。
这当然是满口胡诌。
赶车的正是大威尔森本人。和他那个侄子一样,大威尔森是个胖子,个头也不高,四十几岁,油光满面,额头有些微秃,蒜头鼻配上一副水泡眼,脸上无时无刻不带着笑容。
扒手头目这家伙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他已经没办法退缩了,所以他下意识地告诉自己,这是他的错觉,一个这么小的家伙会有什么本和_图_书事?
“爸爸,你今天起得特别早。”拉佩快步走了过去。
“那块的工资真的不高,毕竟一半的经费是从陛下的口袋里面掏出来的,另外一半是拨自国库,而陛下需要用钱的地方又很多……”拉佩现抄现卖,这是从比格·威尔那里知道的,自然不会错。紧接着他又道:“我们可没什么外快,更谈不上什么福利,不过有一个好处,你想学什么都行。想学魔法,有最好的魔法师教你。想学剑法,同样有最高明的剑客传授技艺。想成为骑士也容易。而且那里面的机会也多,我只要不出差错,二十年后,要么去外国担任外交官,要么进帝国研究院,也可以加入军队,一进去就是少校。等到我退休的时候,应该能获得勋爵的头衔,如果中途立功的话,时间可能会提早。”
拉佩翘起二郎腿,随口问道:“警察署的福利怎么样?应该比我们邮政署强得多吧?”
闲着没事,拉佩朝着教他偷盗技术的女扒手走去。
拿起书,拉佩就朝着楼上走去,老头说过,靠窗的那个角落现在属于他了。还给了他一套简单的器具,虽然只是天平、酒精灯、量杯、烧杯、玻璃试管之类的东西,却已经足够他完成一些简单的实验。
“你们照顾好威尔森先生,我来赶马车。”汉德笑嘻嘻地抢过马鞭,说实话,他对马车很感兴趣,甚至超过偷东西,因为他一直想要一辆属于自己的马车。马车在十字路口拐了个弯,然后朝着扒手们的据点而去。
“爸爸,等一会帮我请个假。”拉佩请求道。他要去那群扒手的据点,昨天忘了问时间,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才会来?所以他只能一早过去。
天井中央放着一只很大的木盆,等到看清木盆里面的东西,大威尔森差一点坐倒在地。那里面是一具尸体,一具恐怖到极点的尸体,干枯精瘦如同骷髅,偏偏皮肤如同瘪了的布袋一样垂着。
但汉德看清了,他离得近,再加上来的路上,他就知道拉佩擅长暗器,用的暗器是随处可得的铁钉。另一个看清的人是那位中年警官,他的距离也不远,再加上他见多识广,以前也遇到过会使暗器的罪犯。
话音落下,只听到身后匡当一声响,唯一的那扇门被关上了,门上的插销也同时落下。
“你……你们想干什么?”大威尔森吓坏了。
“逃跑?我为什么要逃跑?”拉佩轻嗤了一声:“我会跟着你去据点,然后当着你们这帮家伙的面……也包括那名警察,把你们的头干掉。”
拉佩转过身来,朝着那几名警察看过去,满脸微笑地说道:“现在轮到我们谈一谈了。”
拉佩仍旧无动于衷。如果是原来的他,听到这样的话,绝对会怒火中烧,但是此刻的他却已经换成了杀手人格。
马基亚维利认为,当暴力不可避免,当杀戮成为唯一的选择,就必须永绝后患,让鲜血一次流完。
“你不是还有一块,那边的工资应该很高吧?”那名年轻警察试探道,对于传说中的秘密警察,他充满了好奇。
拉佩打算一次把几个麻烦一起解决,不过他并没打算杀掉威尔森一家。一是没必要,毕竟大威尔森和他父亲的争端属于办公室的纷争,虽然大威尔森采用的手段不太光明,小威尔森也很讨厌,但是罪不至死。二是他不打算把事情闹大,霍夫只是一个扒手头目,那几名打手更是不起眼的小角色,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要紧的。但大威尔森就不同了,毕竟是邮政署的职员,吃公家饭的。
玻璃试管不可能这样拿在手里,拉佩用报纸把试管包起来,然后塞进一根铁管里面,铁管是他从家里拿的。
书的第一篇是“荧光术”的运用,它的升级版“亮光术”倒是很有用。佛勒老头的房子里面没有油灯,到了晚上,只要一个“亮光术”就足够了。而“荧光术”要暗弱得多,顶多就是在漆黑的夜晚制造出一点光明,勉强可以照个路什么的。这正是拉佩需要的。
拉佩一看就明白,扒手头目这家伙显然对他很忌惮,所以叫了这么多警察过来。
出乎霍夫意料的是,为首的中年警官看到拉佩手里的链子渐渐变直,脸上先是露出惊讶之色,接着惊讶变成了骇然,一下子往后连退了几步。
出乎扒手头目预料的是,那些警察都没动。
“这香味就与众不同。”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威尔森一家,他们已经连哭的勇气都没有了。那夫妻俩紧紧抱在一起,眼睛都紧闭着,根本不敢看,如果要死的话,他们情愿这样死。
话音刚落,角落里面有一名小扒手已经呕吐起来。那名小扒手也就十一、二岁,在这群人里面年纪算是小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看上去也挺稚嫩,应该是刚刚入行没多久的新人。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明明没有招惹到这个家伙,为什么他拼命找我的麻烦?”拉佩看着那具尸体,用悠然淡雅,略微带着几许哲人气质的口吻问道。
看到汉德不开口,拉佩也闭上嘴巴。不过他并非没事可做,仍旧和刚才一样,一路走,一路用两边的行道树当靶子练暗器,丝毫没有躲开汉德的意思。
普通火枪的威力大,但是装填麻烦,这玩意还不能事先装填好,那样子弹会滚出来,还有可能走火。防身用的小枪虽然威力小,却能事先装填好,掏出来就能用。
汉德只觉得毛骨悚然。
“那样做太麻烦。”拉佩淡淡地一笑:“还是杀了你们的头算了,这要简单得多。”
“你最熟悉这里,以后这里就交给你管,只要你听话,就不会有事。”拉佩慢悠悠地说道。
霍夫倒了下去,他仰天倒下。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鲜血从他的身体底下迅速流淌出来,却并不渗透进土里,而是如同水珠滴在打蜡的地板上一样,居然凝聚成团,滴溜溜地滚动着,汇聚到拉佩的面前,形成一座五芒星阵。
越往下翻,拉佩的眼睛就变得越亮。
马车停在门口,过了片刻,只见小威尔森快步跑了过来,喜滋滋地上了马车,在他叔叔的旁边坐好。
那个女人一边说,一边哭,神情明显有些失常。
信被推到桌子的中央。
这是威尔森一家的马车。
大威尔森正打算安慰几句,突然他脸色一变,因为他没看到女儿。
“我们已经先去过你家了,你的妻子和女儿已经在我们那里等候着了,你如果不去的和_图_书话,你那份大餐可就要由她们俩享受了。”汉德显然很精通胁迫别人的办法。
拉佩继续往下翻。
“今天那小子没来上班。”小威尔森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小子胆子倒不小,居然敢坐我的位置。”扒手头目看到拉佩坐在沙发上,顿时火冒三丈。但是当他看清拉佩的神情,原本打算出口的那些咒骂的言词,一下子就堵在喉咙里面。
“你难道打算连警察一起干掉?这样说来,我们也得死?”女扒手嘲讽道。
“黑魔法……”那个认出魔杖的警察又惊叫起来,他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着。
“我是您的一条狗。”汉德硬挤出一脸的微笑,他很会见风使舵,要不然也不会混得这么好。
“这家伙就是你们老板请的客人?你的动作也太慢了吧?我都已经跑了一趟警察厅,你居然才回来。”中年警官看都没看威尔森。
“我和你说过无数次,对于失败者要表现得宽容一些。”大威尔森摇头说道。他虽然嘴上这样说,不过眼神之中同样流露出得意之色,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
一阵迟疑之后,几个年纪稍微大些的扒手立刻走过来,两、三个人拖一具尸体,把这些尸体扔进木盆里面。
拉佩同样也注意到,这几个警察不但带着手铐、警棍之类的东西,有两个人还带着火枪。不过那是普通的火枪,不是有钱人用来防身的那种。
“你别开玩笑了,他会带着警察来的。”女扒手倒也好心,她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我劝你还是服软算了,现在还有机会,你再把偷的钱拿出来,让头和那几个警察分了……你可能会被狠狠地抽一顿,不过性命可以保住。”
拉佩最后收起来的是几根钉子,这些钉子经过特别的处理,尾部已经用乡头敲平了,变成尾羽一般的模样。他已经试过,把这些钉子打出去,百分之百是尖头命中目标,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是笔直射入,而有一半的几率能够做到尽根没入。
汉德也拐了进去,他居然还朝着拉佩的父亲笑了笑。
深紫色的火焰已经熄灭,那道人形也随之消失,那么多血液居然全都被蒸发干净,只留下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五芒星图案,和满院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那个警察正是刚才离开的中年警官,他先是一愣,紧接着看到后面的汉德。
那几名警察全都啧啧连声,他们都羡慕极了。
拉佩猜到汉德这家伙的心思,慢悠悠地问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你当然不怕。”汉德很诚恳地笑了笑,不过他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身为警察,必须懂得察言观色。这番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只要不太蠢,全都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不过他们并不完全相信。
楼上,原本属于霍夫的房间现在归拉佩所有了。谁都不会把他刚才对汉德的任命当真,甚至包括汉德自己也知道,真正的头应该是这位。
“有,用来洗衣服的,足够把我们所有人的衣服全都浸进去,同样也够塞下五、六个成年人。”汉德绝对是一条好狗腿,他已经没了刚才的恐惧,脑子活络多了。
“看来你们的头有几分本事,规矩似乎挺严的。”拉佩冷笑了一声又道:“你可以回到你同伴的行列,不过最好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如果我发现你躲起来想溜……呵呵,你能猜到那会是什么后果。”
“我让你做的第一件事是……把那几名打手叫到这里来,我记得总共有六个人。”拉佩刚刚看过马基亚维利写的《君主论》,对里面的观点印象颇深。
“你别乱来,我是邮政署的,只要我喊一声,立刻会有一大群人跑过来,到时候你们一个都逃不了。再说,消防队离这里也不远。”大威尔森毕竟年纪大,比那时候的拉佩要有气魄很多,他知道不能跟着这帮家伙走。
可惜还没等大威尔森硬起来,汉德就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根项链,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那是一条蓝宝石项链,是为了纪念结婚十周年,他买给妻子的,透过那颗蓝宝石,可以看到底部刻着妻子的名字。
另外几个警察也听明白了这番话的含义,如果说刚才还有一丝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就再也没有任何怀疑。
秘密警察就应该是这样——低调、深沉、神秘、恐怖,躲在暗处,不为人知。
拉佩翻出一个纸包,这东西沉甸甸的,打开之后,就看到里面全都是钉子,两寸长的那种。
拉佩原本确实照着老头的意思在做,但是现在情况逼迫他不得不改变计划,他必须学两手魔法,不需要有什么威力,只要能够唬人就行。
“你们用不着害怕,我其实很好说话的,黑魔法师并不都是邪恶的。”拉佩辩解道。
拉佩则一个人转来转去。
这番辩解显然起到了相反的作用,根本没有人相信拉佩的话,反倒有不少人愈发确信黑魔法师是邪恶的化身。
把铁钉装好,关上储物室,拉佩出了门,他去佛勒老头那里。
“其实没今天这件事,过一段时间我也会去找警察。”拉佩仍旧用那种慢悠悠的口气说道,这是贵族的派头,是从比格·威尔那里学来的。
看到没人说话,拉佩继续言道:“我明白,你们上面的人肯定打算一直拖下去,反正这是一起政治事件,不归警察管,完全可以踢给秘密警察。而秘密警察人员有限,在塔伦这个小地方只有一个联络站,管的只是情报传递,迎来送往之类的小事,根本没有调查这起案子的能力。”他装出一副抱怨的模样。
“叔叔。”小威尔森拉了一下大威尔森的袖管,这小子同样脸色惨白,只见他朝着后面甩了一眼。
女扒手翻了翻白眼:“汉德说得没错,你是名疯子,别再和我说话,你会给我带来麻烦的。”这个女人说着就转过身来。旁边的人也都远远地离开拉佩。
铁管被塞进拉佩的裤子口袋,他衣服上的口袋全都经过特别的加工,每个口袋都多了两颗纽扣,一明一暗,把口袋严密地保护起来。毕竟那幢楼里面全都是扒手,其中更有汉德这样的扒手之王,再怎么小心也不过分。
大威尔森正出神,路边一下子窜出几个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几个人已经爬上了马车。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家伙手里突然弹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尖顶在大威尔森的肋骨上。
“很不错,唬人的东西已经有了。”拉佩将几个纸包小心翼翼www.hetushu•com.com地放进口袋里面,这是救命的东西,绝对不能出事。
“威尔勋爵遇刺的那天我也在场,我亲眼看着刺客得手,看着他突破重围。他的剑术就不用说了,实在是强悍,连魔法都能够格挡开。他的飞刀也很帅,简直是帅极了。我以前一直认为魔法师是最帅的,并且为此而自豪,但是看到那名刺客之后,我的想法有些动摇了。我放弃了原来的魔杖,换成现在这根,这根魔杖可以当刺剑来使用,同时我也在练暗器。”拉佩滔滔不绝地说着。
果然,听到拉佩说得有模有样,那几个警察全都一脸期冀。
拉佩手里的这根魔杖有些特殊,太软了一些,也太长了一些。可魔杖的特征仍旧是有的,特别是那块紫水晶还在微微发亮,这是魔杖最明显的特征,更不用说拉佩摆出的正是标准的施法姿势。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汉德回答。
“我想,警察会通情达理。”拉佩并不在意。
中年警官伸出双手,握住拉佩的手:“不敢,不敢,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第十篇是烟雾塑形,就是让烟雾变成所需要的形状,譬如变成幽灵或者死神,要不然就是凝聚成一团,用来隐藏身形。别看只是一个等级很低的魔法,用处还真不少。
此刻警察们的心里全都后悔得要命,原本以为能够捞到一笔外快,没想到遇上这么个煞星。黑魔法师的名声可不怎么样,什么杀手、海盗,和他们比起来差远了。杀手是为钱杀人,海盗是为了利益杀人。但黑魔法师就不同了,他们杀你可能有各种理由,或许是为了你身上的某个器官,或许是某种黑弥撒的需要,或许干脆就是想杀人。
没人回答,不管是扒手还是警察,此刻全都被吓坏了。
此刻,“链子”已经变成一根细长的棒子,顶部尖锐异常,似乎弹性也不错,越往后越粗,末端还镶嵌着一块紫色的晶体。
用佛勒老头给拉佩的钥匙开门,他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然后躲进书房里面。书房已经被收拾一新,原本堆在地上的书重新放回了书架。
中年警官微微皱起眉头,动辄杀人,拉佩的心狠手辣让他忌惮。但警官当然不知道,拉佩不得不下狠手,因为这五个家伙全都用拉佩的家人威胁过他。
“她吓坏了。”威尔森太太的情况也不好,只见她哆哆嗦嗦地朝着天井中央一指。
在第七邮政署的外面,汉德双手插在口袋里,背靠着一棵树,眼睛盯着邮政署的大门。在他的身旁,三名打手正不耐烦地走来走去,这三个人正是秃头、鸡爪和快腿。另外三个人被拉佩打成重伤,虽然也被叫了出来,但是此刻只能坐在旁边的一辆马车里面。
汉德大叫一声,身体晃了晃,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没事。紧接着他发现四周的人都远远地逃离,而且一个个都盯着他的头顶。
半个小时之后,拉佩出门去上班。
“你肯定不会相信,那块的工资并不高。”拉佩完全是一副闲聊的模样。
“他出去了,说要请警察吃早餐。”汉德说得很小心,他不想刺|激到拉佩,万一拉佩凶性大发,把他揍个半死,或者干脆把他废了,他找谁哭去?
“抬到院子当中,我有用。”拉佩说道。
只见拉佩慢悠悠地伸出手,从手臂上摘下一条银色的“链子”,然后慢慢地将链子拉直。
汉德抬头一看,在他的头顶上方悬浮着一团发光的紫色烟雾,烟雾中隐约可见一颗咧嘴微笑的骷髅。
那几名打手绝对是霍夫的心腹,而且这帮家伙都曾经打过拉佩家人的主意,所以一个都不能留。
尖叫声骤然停止,那名打手眼睛发直,身体缓缓倒了下来,他的额头正中多了一个黑色的小点,大部分人都没有看清那是什么。
“上、上,你们都上。”汉德冷眼地看着那三个家伙,死到临头都不知道,真是可怜。
“放心,你们的头活不了多久,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拉佩毫不掩饰他的杀意。
拉佩记住了这名小扒手的模样,反应这么快,说明这个小家伙挺聪明,呕吐说明他良知未泯。
“我在想要不要把你也宰了?”拉佩看也不看汉德那小子一眼,他说这话的时候,口气非常平淡,似乎说的不是杀人,而是问别人天气怎么样。
这一次汉德没有答话,他已经认定拉佩是疯子,现在彻底疯了。
“我的暗器手法怎么样?这几天刚学的。”拉佩转头冲着中年警官问道。
“你真当我怕警察?”拉佩转头看了汉德这家伙一眼。
拉佩随手拿了一瓶,又拿了几个杯子,然后笑着说道:“弗洛拉蒂庄园六三年产的酒很不错,可以说是最好的一批,以前我只听说过,却没机会品尝。应该感谢霍夫先生,这家伙是个不错的收藏家。”
不只是大威尔森看清了木盆里面的东西,那几名打手也看清了,一开始他们没认出那是谁,好半天才有一个人大叫一声:“是头,头死了。”
除此之外,汉德还有一种滑稽的感觉,当初他威胁拉佩的那一幕还近在眼前,现在他们俩的位置却已经反过来了。
拉佩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前面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小扒手汉德。
“啊!”拉佩的父亲这才注意到儿子。“你那边干得怎么样了?”
从邮政署到扒手据点也就七、八分钟的路程,不过马车是没办法进小巷的,当初霍夫选择那幢楼作为据点,这条小巷也是原因之一。
“放心,他很惨的。”汉德撒谎根本不眨眼睛。
虽然拉佩得到幸运金币的第二天,就搜索了所有和美食、烹饪、管家有关的知识,但是内容毕竟有限,只能知道个大概。不过他并不担心那几个警察能够看出破绽来,他喝不起这样的酒,那几个警察同样也喝不起,恐怕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所有的人都在发抖,不只是警察,同样也包括那些扒手,但是没人敢逃,他们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已经中招了。
汉德也看到那名刺客用飞刀杀人的一幕,所以他也有这么个印象,暗器就是用来杀人的。
拉佩是故意这么做,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裤脚拖着一根很细的线。更没人注意到他将五根钉子打在地上,趁着转圈的工夫,以钉子为节点,用那根细线拉出一个五芒星的图案。钉子最终被他踩进土里,然后他又在地上抛撒了一些粉末,这些粉末正是不久之前他在佛勒老头的实验室里面制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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