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美丽的世界
第033章 时空裂痕(别2)

她缓缓的抬起手似若想要触摸,可是身躯已经没有了力气,而他的儿子却也没有与之奔赴的上前拥抱。
“玛利亚……”
直至突兀的那一天,当法尔拉米一如既往的从学堂的私塾中归来,推开自己母亲的房门时,见到自己母亲无论是脸颊、喉咙、胳膊、身躯、手腕,周身全部是鲜血模糊的伤口,以及手上持拿着的剪刀时,他惊悚的伫立在了原地,而那时候的玛利亚还残存着气息,在耳廓恍惚听到开门声后,已经翻白的眼珠再次打起转来,失缺光彩的眼眸中渐渐清晰的再次印入年弱法尔拉米的轮廓线。
童年时代的法尔拉米也是一如平淡的无忧无虑,而在渐近的成长之后,身为皇子的他也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快乐便不再是快乐,尊为皇子的他虽是可以享获这世间一切奢华的物质,但心灵却又是存有缺失。
人是一种矛盾的生物,害怕孤独寂寞从个体走向群落,而又担忧在群体中的嘲讽鄙夷,又再次的回归自我的孤独。如此的矛盾之下,人的内心总是在被矛盾折磨着,永远不会有欢笑,永远不会有喜欢。
那样鲜血模糊的模样无疑是残忍的,尤其是对年弱的法尔拉米来讲,他再也不能有勇气去拥抱住自己的妈妈,那一刻他所做的只是惊呼,本能的撇头跑开,空留下玛利亚一个人,在生命弥留之际最后的孤独。
“那懦弱并不是什么卑微的东西,而是内心中最真挚的善良。”这是后来玛利亚·西岚与其相遇后所讲述的话语,而年弱时候的法尔拉米显和图书然还是没有那样的豁达哲学,他只能是瑟瑟的发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未知。
而他的母亲,与圣母同名的玛利亚却没有圣母那般的智慧和博爱。她是一个懦弱的女人,在父辈与皇室的撮合下,她嫁入了皇室,成为修修纳斯的皇子妃,她原本也是为这样的尊贵让内心中的虚荣感到满足,可是当自己的丈夫修修纳斯除了玩世不恭外,还开始冷落,疏远,把那份曾经新婚燕尔的温柔甜蜜全部的从她的身上移除,转嫁到那名为爱丽丝的女人身上。爱丽丝比她年轻,比她美貌,比她拥有气质,比她懂得拒绝,比她更加善于流露感情,比她更容易获得世人的目光,在爱丽丝的面前她一无所有,一无是处,她懦弱着,惶恐着,如同她的儿子法尔拉米一样,只能在伫立在角落一个人寂寂的发抖,然而年弱的法尔拉米不过还只是个孩童,完全的可以被现世之人的目光忽略,而她却不一样,他是活生生的实例,她是被世界公认的皇子妃,她必须的把自我暴露在世人的眼线下,她就像是舞台上那风箱里的老鼠,在感受台下观众或是嘲讽或是同情的百态中,还有接受风箱两侧来自自己家族和皇室的鼓气,饱受欺凌。
那雨水的磅礴令人无法睁开眼睛,呼啸的风声间杂着水液拍打着世间的杂陈。
……
“……会有花朵为我凋零吗……会有人为我哀伤吗,呵,呵……好像再见那人一面啊,就像最初相遇时候那样的羞涩,那样的温柔……”
在长久无法https://m•hetushu•com.com获得爱丽丝青睐的修修纳斯已经是丧心病狂,正如那看护的宫女所说,他完全就是把玛利亚当做了性|欲发泄的玩偶。某次醉酒之后,回归至这他长久不曾回来的居所,拉起还在床上假寐的玛利亚,以及撇下其怀中拥抱着的年弱法尔拉米,便对着玛利亚粗暴的拳脚相向,并在口中不停的咒骂,而被扔开的法尔拉米只能是依靠在墙角瑟瑟的发抖,看着自己的母亲被自己陌生的父亲痛打、奸污,这般残酷的模样就是赤|裸裸的烙印在年弱的法尔拉米眼眸中,惊恐畏惧,他虽是攥紧了拳头,想要去保护给与自己温暖的母亲,但却又没有任何的力量,那个时候他能做的只是发抖,打颤,以此来驱散自己身躯上的寒冷和惊悚。
而老国王的手掌也并非是对他的伤害,也没有去如同别人那般的去拍按孩童法尔拉米的额头,只是抓过了法尔拉米瘦弱的胳膊,一边掂量着重量,感受着那份脆弱,一边叹息和疑惑的讲述着,“太瘦了,这孩子太瘦弱了……”
接下来的岁月的,在修修纳斯的荒诞和鄙弃之下,无人看照的法尔拉米便是被接送到了皇宫的深院,那是老国王,也便就是他爷爷的居所。
日子如同流水一般,后来的人从不会记忆这一切从何开始,又会想象将会在哪里结束。
孩童就是那样,简单的相信末日,简单的相信未来;但是当这希冀承载着希望的未来再度毁灭时,成长之后的人便就已经不在是那般的天真烂漫了,因hetushu.com.com为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世间并没有他母亲心灵中所信仰的,那一种叫做“神”的东西。
然而那注定是成为了梦幻般的乌托邦。
“嘁,是不是陛下还不一定呢,修修纳斯陛下只是把他的母亲当做性|虐玩物一样,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把他们母子坑杀抹去,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修修纳斯陛下是把爱慕之意完全的放在了爱丽丝大人的身上。”
然而玛利亚总会是勉励的一笑,她太过于年轻,太过于软弱即便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的搪塞自己,或是展露自己的害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用力的抱住法尔拉米,那在躯体内流淌着自己和修修纳斯血液混合的生命,以此自我的慰藉,希望有一天会发生神迹,有一天一切会得以改变。
题记:每个人的心中除了盘踞着一只野兽外,还寄居着一株鲜花,一块碎石,一潭清水,一抹天空。
……
弱年的法尔拉米就是那样的躲在角落中,自我的惶恐,身躯止不住的颤朔,他想大声的呼喊,他想逃离这庭院的奢华,他想抛弃开这成年人口中残酷的世界,然而真实之中,他不过就是一个孩子,一个被父亲遗弃的孩子,他能做的只是瑟瑟的发抖,恐惧的睁大着眼眸,时刻进行着自我的戒严着。
“……骗人的,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她张口呼喊着,由于喉咙已是被割破,她的声音模糊的一塌糊涂,而由于骨传导的内在,她自己听见了这呼喊,已经是神智错乱疯狂的她,便就以为这个世界都和-图-书已是听见了她的声音。
在弱年的隔离下,对于亲人这样的词汇法尔拉米心中完全都是陌生的存在,在他年弱的记忆中,不记得什么时候这老人拥抱过自己,或是牵扯过自己的手掌,而此刻的见面又是让他感到害怕和唐突。而当老国王把沧桑的手掌探向他时,他又感到紧张和害怕,那种未知的恐惧,源自他母亲懦弱的遗传。
他原本以后的自己必是孤独没落,却想不到这世间还有善良的东西存在。
那是与他母亲同样的名字,与圣灵之母同样的名字,然而这个世界上当真有神的话……
玛利亚抑郁的自杀之后,对于其那样血腥的自残的模样,宫廷之内完全的缄默,对外界仅是宣称皇子妃只是暴病而终,并没有其他过多的描述。而在她的葬礼上参与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无论是来自皇室的一方,还是她自己家族的一面却是均是对这样懦弱的玛利亚存有冷淡,那种忽略的存在感如同空气一样,可有可无,但就是这样微弱的存在感,在法尔拉米的心中,那就是他的天空,或许并不纯净,并不晴朗,也许还存有着杂质的微风,叠叠的阴云,但却是他可以慰藉的温暖,而这一刻伫立在那冰冷的墓碑前,即便是年少无知的他,也是感到了空虚,感到了生命的脆弱,感到了事态的无常,感到的悲伤,感到了痛苦,还有注定一生要伴随他的寒冷。
他想要把自己的物质分享,可是在他的世界中除了母亲外,便一无所有。所有人因为敬畏他的地位而与他疏远,而所有人的背地中的窃窃私语和*图*书也是令他自我怀疑与没落的惊蛰。
“没有人抱着妈妈,妈妈你不会冷吗?”年弱依偎在玛利亚怀中的法尔拉米总是偶时会对自己母亲这样的担忧的疑问,因为他在感受母亲怀抱的温暖时,也已是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母亲那身躯微妙的颤朔。
“怕什么,这般年纪的他怎么会懂得我们在说什么,就算他对大人告发,也不会有人认为他讲述的就是真实,只会让人觉得这个孩子秉性的恶劣和只会无理取闹罢了。他现在虽是皇子,不过已经是注定未来要没落,而我们成为他的看护也真是不幸……”
她是一个诚笃的信教徒,因为没有力量,只能把精神寄托与神灵。
“他就是大皇子陛下啊!”
然而即便是这样她依然还是喜欢自己的儿子,法尔拉米。那是她作为母亲的唯一寄托,唯一慰藉。而法尔拉米也是同样,他总是喜欢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感受那份温暖,在他世界中唯一的温暖。
“嘿,你别瞎说,你看那个孩子注意到我们了!”
老国王的话语在未知之中不知道是触动了年弱的法尔拉米的哪一个心弦,一瞬间的时候法尔拉米的眼眸便就湿润了起来,委屈、懦弱、倔强的眼泪一并而下。
……
身着黑色衣装法尔拉米,单手支撑着玄色的雨伞,那伞面已是被这狂风苦雨摧残的皱褶,已经是不能完全的阻挡风雨,间接之下,那源自天空高端的重量拍打在他的身上,任凭雨水完全的浸湿他的衣衫他也是不为所动,只是目光死死的锁牢在面前那被风雨洗刷,被雨幕遮掩模糊的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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