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沌年代
第116章 善后

白桦笑嘻嘻的拉远距离,静静挽着他。罗翔顺她的视线看去,操场上毕业生们说说笑笑,阳光灿烂。
公司上,朱华东的董事长位置空了出来,麦苗儿恨罗翔隐瞒自己执意不坐上董事长的宝座,更不提他要加薪的奢望了……没炒罗某人的鱿鱼便是对得起他。
罗翔遭到严重心理创伤,嘟嘟囔囔缩到一边。麦苗儿狠狠说道:“老朱撒手不管了,我只有一个头两双手……”
“老娘给女儿打工。”郎清漪又是苦闷又是欣喜,几次吃饭时眼睁睁看着白桦主动付账,她搞不懂是罗翔供养女儿,还是女儿包养情郎。
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
罗翔想起上辈子蹉跎岁月的自己,想起这一生的精彩,唱得眼泪汪汪的……
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
麦苗儿瞅瞅他,招手唤他到面前。罗翔警惕的叫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可不兴一言不和伸手打脸来着。”
“起码每月多上一千,保险什么的没有就不提了,车马费清洁费寒暑假燃料降温辅助费得给来吧?”
谭明文压根不想帮堂婶,他在江城多年,几乎没得到堂叔谭明文的照顾,否则哪会在学校里当不起眼的老师?有罗翔暗中指点,汤镇业大大方方支付给谭明文三十万,很快得到他一边倒的支持。
罗翔很委屈,他怎么是谭胜利那样的人呢?
罗翔把他的忧愁藏起来,而朱华东和谭胜利的死并不很快m.hetushu•com•com过去,作为江城影响极大的大案,幸好在政府急于结案的前提下,经过公安部门仔细勘查,认定二人汹酒后煮面时用火不当引起火灾,才导致一场悲剧的发生。
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
“失恋了?”宝二爷猜测道。可看见白桦焦急的走近,抢过罗翔的胳膊挽着离开,他的猜测很显然不对。
罗翔忍无可忍,伸手如虎爪,探向她的身上要乱摸,麦苗儿大恐:“你想非礼我?”
白桦突然成为一家资产不菲公司的第一股东,这一变化让白宇辉夫妻俩相顾愕然:女儿要当董事长了?她毕业后用得着去哪家单位上班?
罗翔是负翁,借“银海”的账就有几百万,两百万购买华大伟等人的股份,又拿五十万给周运昌,连上此次“恒业”的一百万。他的资产只有朱华东留给他的那部标致车,还是没过户仅有使用权……如果根据政府部门工资计算,罗翔的欠款没百年时间偿还不完,他可以宣告个人破产了。
在江城缺少人脉的谭夫人吓着了,她只能求谭家来救援,可谭家的根底在北方,很是鞭长莫及,他们就委派谭家在江城的唯一子弟谭明文出面和解。
另一边,作为朱华东头号心腹,络腮胡老暴用大哥给的钱在朱家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又在街边开了一家餐馆……本来罗翔是想他加盟“红旗”开一家超市,但老和_图_书暴拒绝了,“你和谭胜利相差不远,没准什么时候卖了‘红旗’,到时我找谁哭去?”
罗翔不打算让女渔翁得利,他要活学活用朱华东绝笔里的告诫……很快,汤镇业作为恒业房地产公司的股东代表,以公司缺乏资金要求谭夫人注资两千万,否则他会按照合同法申请更换董事长。
麦苗儿摇摇头,仍是一言不发,待罗翔到跟前就指着办公桌上的地球仪。罗翔不解,狐疑的问道:“干嘛?”
麦苗儿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到国外去啊,去享受他们的福利……我忙得焦头烂额,你倒是想方设法折磨我……诺贝尔奖有多远你死多远去!”
罗翔颤巍巍站起来,走到他们身边跟着唱,唱歌的人越来越多,声嘶力竭的合唱响彻云霄:
麦苗儿对此不屑一顾,“你比谭胜利还阴险……别的不说,把两家公司股份分给白桦和袁婧妍就是居心叵测、用心恶毒。”
活着,真好……
“你们是趁火打劫!”谭夫人义愤填膺。
谭夫人前后受气,别墅也被谭明文以谭家人的身份接管,她见势不妙,匆匆以两百万低价出卖手上的股份,骂骂咧咧的灰溜溜滚回北方做她的满清遗族。
由于“恒业房地产公司”股东发生重大变化,几个人友好协商后,白桦以33%的股份成为第一大股东,汤镇业和朱华东遗孀及儿子各占25%,其余股份置留欲作他用,和*图*书并且把公司总部搬到延岗。
谭胜利的老婆不认可案件的结论,她知道朱华东和谭胜利翻脸成为仇人,他们怎么可能坐一起喝酒?但老暴抓到了谭胜利雇佣的杀手,以一纸自白书堵住了谭夫人的嘴。女人只好准备接过丈夫的产业,舒舒服服、安安静静享受富婆生活……人死为安,不能再折腾是不?
朱华东被安葬在凤山公墓,和女儿朱珠相邻。之后一个星期罗翔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连戴学士帽照毕业照都不苟言笑,木头人似的。
传说,神有一个称量凡人精神和肉体的天平,有的人欲望分量最大,有的人信仰最沉重,也有人尊严最重,还有人是自由、是爱情,如果要让罗翔选择,他会认为生命应该是最重的部分。
罗翔含泪掩面朝天:亏得你能能这样联想,才是真正阴险呢,比那些指鹿为马的叫兽还阴险!
“混说!今晚我们毕业聚餐,没钱只好抢你的用用。”
朱华东的死因罗翔和老暴都瞒得死死,无奈麦苗儿是何等聪明能干,加之她又知道这边和谭胜利已经反目成仇,罗翔所说他是去与谭胜利一笑泯恩仇,没想到好事变惨事,如何能说服他相信。
而麦苗儿不是开小卖部时斤斤计较的小户人家了,这起大案背后的东西随便想一想便毛骨悚然,又怎么会傻乎乎向罗翔探求真相?她只好祈祷老朱上天堂享福,并不时带了允儿到朱家探望。正好麦允儿和m•hetushu.com•com老朱儿子差不多大小,两位小朋友倒也青梅竹马混得挺熟悉,痛失丈夫的朱夫人最喜欢她去了。
俗话说债多不愁,罗翔可以忽视没有还款期限的大笔亏空,但囊中羞涩对不起他眼下的身份。虽然白桦和袁婧妍时不时买衣服裤子给他,不至于光屁股出去见人,不过临近毕业应酬巨多,不能总要娇妻美妾来结账吧?罗翔于是恬着脸找上麦苗儿,要求提高身为“红旗超市”顾问的待遇。
宝二爷和罗李勇勾肩搭背,唱起周华健的“真心英雄”:
汤镇业冷笑道:“我们各自按股份比例注资,何来的趁火打劫?”汤公子文绉绉的说了一句,马上露出豺狼面目,“你他吗的别给脸不要脸,老子随便使几招就灭了你,还想当大股东得利?信不信老子要你过不去这月?”
“走走走,我不搭理你这样可怕的花|花|公|子。”麦苗儿忍了笑吼道。
王蒙写过一部好书,叫《青春万岁》,杨沫写了半部好书,叫《青春之歌》,GCD林静年轻过,她也有青春、欢笑,全是头一次的青春年代。
……
没做那个梦之前他也有梦,都没有实现。
麦苗儿冷笑道:“你瞒不了我!她们之中任意一个和你结婚,另一个一准拿了大把股份走人……夫妻俩财产共有,岂不是平白无故损失大笔家资?她们只好不结婚拖下去打持久战……你太无耻了,居然想出如此阴险的手段!”
谈好去“银海会所和*图*书”工作的许青心情轻松,托了下巴学哲人,“没准是江大的另一位。唉,女人善变啊,不比我们男人。”
没有人比罗翔更知道梦的价值,他的梦看得见摸得着,改变他和很多人的命运。
戴了学士帽的白桦把罗翔拉到僻静处,软软说道:“你这样,我很心疼。”
APPLE乐队的主唱胖子林春专门来了一趟,本打算陪罗翔喝一杯送行酒,可他进来了就没走出去……是醉的不省人事抬出去的。喝得酩酊大醉的林春还在嘟嚷,“老罗,来一首歌吧。”
罗翔却无剽窃之意,他舍不得一点不和谐破坏眼前的气氛,就连无数人在白桦面前醉醺醺哭诉都一笑了之。
天大地大,活着最大,当朱华东选择结束生命,罗翔感到心疼和悲哀,就算他命不久矣。
她探过头在罗翔唇上轻轻一吻,再伸出舌头舔过,罗翔仿佛被电击了,活泼的叫道:“我要,我还要……”
……
长大的罗翔同样如此,农学院应届毕业生们最后相聚的晚上,笑和哭,希望和忐忑,回忆和野心交织、奔放,姹紫嫣红的盛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麦苗儿和朱华东共事时间不长,但老朱爽直和蔼,工作上是可亲的老师,生活中也经常关心,怎么不得到麦苗儿的敬重。
……
购买谭胜利股本的两百万由罗翔和汤镇业各自出资一半,穷鬼一个的罗翔只好向“银海”拆借了一百万。
罗翔大惊,他的一片好心怎么变成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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