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昨天,燕子还是属于我的,我们在床上耳鬓厮磨,翻来覆去,一起将爱疯狂地做着,体验到了爱的最高境界。
我再一次明确地告诉他,她和别的男人结婚,就是今天,2003年8月17日。
刘经优一脸惊愕,大惑不解地问:“你女朋友结什么婚?和谁?”随即他又说:“你发烧了吧?今天神经兮兮的?”
刘经优在旁边极尽所能,唠唠叨叨地安慰着我,什么不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了一片森林。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一想到此,我忍不住失声痛哭。
此话刚说完,他停住了探在我头上的手,他继续说:“哗,添,你发烧了,烧得很厉害啊,额头在发烫。”
是的,陈辉的老婆,昨天和我上床。表面上我是可耻的偷情男人,但是,那个和我上床的女人本来是我的女友呀。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陈辉这个丑八怪,说不定,现在和燕子结婚的是我。
回到酒吧,刘经优问我,今天怎么有气无力奄奄一息的状态?在这座城市,我只有刘经优这么一位能顷谈心事的好兄弟。就像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向你抛来的救命草,除了此,你别m•hetushu.com.com无其他能信任的人了。刘经优对我的关心,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了,我对他说,我女朋友今天结婚。
黎明时分,晨曦的曙光已从窗户中射进来,天亮了,心力交瘁之余,极度的疲惫,我趴在电脑台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台上,特邀的香港歌手在尽情献唱,又蹦又跳地搔首弄姿,引发台下来宾的一片尖叫喧嚣,整间酒吧弥漫了狂欢、热闹的氛围。他们那么快乐,那么尽兴,而我,却独自一个人承受突如其来的凄风苦雨,与他们的快乐世界格格不入。
旁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添,你醒了啊?”
今天,燕子却要被这么一个丑男人压在身下,重复着昨天我对燕子所做的事。
刘经优建议我去看医生或回去休息。我拒绝了他的好意。
是刘经优。我意识到这里是医院了,至于我是怎么进了医院,我无从记起,一无所知。刘经优不无担心地对我说,你烧得很严重,39.8度,刚才你晕厥在酒吧里,我们几个同
我以为昨晚疯狂的做|爱,是对过去一个月没做的弥补,原来却是对你下半辈子不能和我做和_图_书的弥补。
简单刷洗了一下,换上工衣,跑去小饭馆吃饭,却感觉没有胃口,吃了二口就再也咽不下去了。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自私?明天,你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你还要送一条皮带给我,要将我的心绑住。你知不知道我看到皮带的时候就是我痛苦的时候?
我死了吗?这是哪里?是不是传说中的天堂?又或者是地狱?
我以为足够坚强,原来平时是还没到足够让我悲泣的伤痛,我似乎听见自已的心像玻璃一样,一点点地被敲碎,洒满一地,那些随着心碎流淌的血,我看不到,但我却感觉得到它们从伤口中慢慢地渗出,模糊了我的眼睛。
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上班时间了,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不清,感觉头晕目眩头重脚轻的,可能是在电脑台趴睡了一个白天,血液得不到循环的原因吧。
看完这封邮件,我终于明白,昨天的牵手不是《诗经》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是今天柳永的《雨霖铃》“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我以为,我们能携手走完一生,过平平淡淡的生活,而你提前结束这场https://www•hetushu•com•com戏舍我而去,之前的山盟海誓成了糖衣炮弹,它只能给予我们片刻的甜头,当舔到最深的一层时,却将我炸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哼,他都还是未谈过恋爱的处|男,有什么资格用情圣的口吻教导我?我当他的话纯粹是一派糊言,纸上谈兵。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我们曾经刻骨铭心地爱过,又怎么能够说放手就放手呢?
我表情沮丧,脸庞写满了落漠。刘经优见此,才彻底相信这不是一场玩笑。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已已经躺在一间被白色笼罩的房子里。
我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幼稚可笑?是一厢情愿的痴人说梦吧?这个世界哪里会存在这么不切实际的东西?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无奈的我,除了期待发生奇迹之处,我还能够怎么样?
一想到燕子和陈辉洞房,顿时心如刀割。陈辉面目狰狞,秃头大肚,嘴大牙疏,一副让人不敢恭维的尊容,他有什么资格配衬燕子?分明,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此时此刻,远方的燕子快乐吗?她是不是也像我这样想着对方?还是已经和陈辉相拥着进入了洞房?
刘经www•hetushu•com.com优甚至用他那很奇特的理论去分析我的得与失,他说;“今天,燕子和陈辉结婚,他的老婆昨天还和你上床,这顶绿帽够他耻辱一生了,明摆着是你赚了,他亏了。”
我知道刘经优对我今晚语无伦次的说话持置疑态度,他心里肯定是在想,我又是在开玩笑了。但是,我怎么会开这种幼稚的玩笑呢?“我没发烧,我是说真的。这一次,是燕子在结婚前最后一次见我。”
这12万算什么?是你给我的分手费吗?还是你怜悯我的施舍?
耳边,他们快乐的歌声变成了我死去的爱情的哀悼曲,我只感到心胸抽搐般地剧痛,脑袋沉重,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千里之外的燕子,你感觉到我的心痛了吗?你闻到了我泪水涵蕴着想你的气息了吗?
在小说中,影视上所看到的一幕竟然会活生生地发生在我的身上,残酷地让我鲜血粼粼体会到什么叫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我脑子里满满装载着燕子曾经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那些过往的经历宛如一场电影片段,一幕紧接一幕在我的脑海中循环播放。
梦,究竟与现实世界有多大的关联?曾经,那个被恶狗撕咬的和_图_书噩梦记忆犹新,它一度让我对未来充满迷惘,害怕某一天会真的有那么一群穷凶极恶的恶狗从天而降,将我和燕子分开,这个梦在冥冥中昭示着我和燕子在爱情道路上,注定要擦肩而过,今天,不可救药地发生了!
原本属于我的女人,却和别的男人上床,被陈辉压在身下,究竟是谁赚了?谁亏了?这又是用赚和亏能够衡量的吗?
但他坚持说我发烧了。我自已摸了摸头,也感到了微烫,怪不得,疲惫不堪头昏眼花的,也许是趴在电脑台睡觉冷着了的原因。
回到这个我们曾经的爱巢里,满屋都是我们曾经留下的味道和影子。
我有一种冲动,天亮之后,我飞向成都,在燕子和陈辉结婚之前出现,燕子被我的真诚打动,拖着长长的婚纱将陈辉抛弃在婚礼上,在来宾们的面面相觑中,我牵着燕子的手飞奔出教堂,将我在这场三角关系中处于劣势境况力挽狂澜,扭转乾坤,上演本世纪最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谱写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现代版。
刘经优感到莫名其妙,他边摸着我的头边说:“你的生日不是燕子陪你一起过吗?你昨天不是刚从成都回来吗?怎么今天她就和别人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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