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我知道你想要富贵。”苏镜端坐下来,白路在旁边奉茶,可不敢跟苏镜一起坐着,听苏镜这么说,白路的心顿时一热。
“少爷,您说的哪里话,富贵什么的,都得自己去拼,少爷指给我一条路,我已经感激不尽了。”白路真诚的看着苏镜,那眼神,犬十郎牢牢的记在心里。
白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想来想去,白路往棋盘街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感觉太慢,苏镜才给了他三天的时间。于是他咬了咬牙,拐了个弯,来到一家车马行,租了匹健壮的骡子,跳上去,直奔棋盘街。
去了外衣,换上一身深色长衫,从床后翻出一双崭新的靴子,往荷包里塞了几粒金珠,两块银子。找汗巾擦了脸,白路对着镜子上下照了一番,这才出门。
苏镜骂道:“这样穷了,还有钱孝敬我,小白,你这样挥金如土的活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苏镜可以毫无顾忌的杀一个奴仆,但是杀贵族身边的平民,就会谨慎为之,要是杀有正式爵位的贵族,要么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要么就是在生死决斗的时刻。
“富贵当然没有送出去的,至少东秦帝国的富贵,不可能轻松到手。白路,你现在修炼的是什么?”苏镜捧着茶杯,看了看里面的茶沫儿,又放在桌子上。
要只是不小心死了还好,最怕闹出什么丑闻,这种事情自己听到了,虽然不至于掉脑袋,以后想要在玉京城里混,就和-图-书
难了。
“小白,出来接客人了!”苏镜很自然地在门口喊了起来,门上的油漆还没干呢,他可不想去推,也不想跳墙。
苏镜诧异的看到,通往第二进院落的门,被一个巨大的水缸堵住了。这处宅院规格本来就不大,一两进,对于男爵来说算是寒酸的,可这是祖产,意义不同,白路住在这也不会被人笑话。
来到这世界几个月,苏镜享受惯了,这种档次的茶,没到渴得要死的时候,他是不会入口的。苏镜越是这样,那白路就越是热心。
“少爷,我这实力,打仗可能不太行。先天期中算是垫底的。但是少爷让我办事,绝无二话,只要不是造反杀头的罪过。”
“十郎,全心全意的去吹捧一个人,是很难的事情。白路把钻营之道,都融入了血脉之中。如果不是一直没机会的话,这种人,早就爬上去了。”
苏镜三人下了马,这白府没有门房,好在还有拴马的桩子在。苏镜早就嗅到刺鼻的油漆味道,那白路也没钱买什么好漆,如果不是怕太丢人,估计连门也不会管,任它烂掉。反正玉京城治安还好,就算开着大门,也未必有小偷会进去。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回头把资料送到我府上去。好了,这里的茶也不怎么好,我就不多坐了。”苏镜说着,放下茶盏,在旁边摆放了一个瓷瓶,起身而去。
“哎呦哎呦,是苏少爷来了!”门里面有人答应m.hetushu.com.com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岁的男子披着长衫,拖着一双布鞋跑出来开门。这男子生的相貌非常美丽,用美丽来形容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中年男人,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这不是最近柴狗他们出了点事情么,我帮助打点了一下,否则要关上个三五年的。”
白路的冷汗流了下来,苏镜的妹妹没回家,到现在都没出现,那是出事了吧?
墙壁的另外一面,没有人。租客不在家,这里虽然不是独栋院落,左右邻居也是挺远的。
如果修道之人一味的追求战斗力,那就是舍本逐末了。小妖犬十郎这话说的,就像是个哲学家,道破了一点世界的本质。
白路热泪盈眶,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父亲死后,他一个人熬了三十年,就盼着有这么一天,傍上棵大树好乘凉。
红颜祸水,对于男人来说也是一样。这个世界,喜好男风的人也不少,白路如果不是有爵位在身,早就被人霸王硬上弓了。
白路看着桌子上的那个瓷瓶,一时之间呆住了。
白路似乎也明白这点,他刻意让自己的年纪显得大一些,否则的话,先天期的境界,可以让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自己平时似乎有点太贱了,少爷不太喜欢,不过,想要练到白路这种程度,比成就金丹轻松不了多少啊!
哭了一会儿,白路这才想起没送苏镜,跑出门去,苏镜的马蹄声,已经在一里地外了。白路和*图*书
揉了揉已经带上桃花的眼睛,振奋了一下,回卧室取了一筒袖箭,又在箱子里翻出三张淡黄色的纸符,藏在身上。
这东西,苏镜想尽了办法,也没有一个安全的。而且那封印设计的非常巧妙,有太多苏镜无法理解的基础符文在里面。苏镜也不舍得就这么破坏了,要是能研究分解一下,就等于扩充了自己的基础知识,而且是这个世界失传的知识。
只要是思考问题,再多的时间,对苏镜来说,过去的也是很快。鹰扬和犬十郎全力才能追上他的战马,而苏镜却在飞速奔驰之中研究起学问来。
“哎哟,犬十郎,你开始有点智慧了。”鹰扬哈哈大笑,犬十郎也只能怒目而视,他拳头不够硬,鹰扬再怎么欺负他,他也只能忍着。
再小的爵位,也是皇家赐予,侮辱这个爵位的话,皇室会不遗余力的将你抹杀。
苏镜也没再多想,他运转龙蛇真炁之后,战马和他犹如一体,纵情狂奔也不会出什么失控的麻烦。苏镜索性将心神沉浸在自己得到的那封印妖兽卵内。
逍遥侯金丹六重了,也没有说进阶品爵,还是一等侯而已。
“我修炼的是楞严经残篇,实际上是一门操控舍利的手法,被道门改头换面,要修炼出一颗本命飞石来……”
“哼,拳头不够硬,爬上去也会摔下来。”鹰扬不以为然。
可苏镜留给他,意义完全不同。这是苏少爷准备用他了!
城西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忙不过和-图-书来,还得找几个帮手才是。自己手下的那几个兵,不堪重用,平时结交的,大多数也是酒肉朋友。大浪淘沙,能用上的也是不多。
苏镜满意道:“昨天在白马寺,我打了个人,查了一下,是来自琼州的一个小家族,姓何的。那小子勾搭我妹妹,被我打得半残,结果当天我妹妹就没回家。”
“好了好了,不要说的那么具体。”苏镜打断白路的话。
白路,美得让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羞愧,剩下的百分之一,会有干掉他的冲动。
白路不要意思地笑了起来,对苏镜道:“手头有些紧,把后面的两个院子租出去了,我还住前面,走前门。”
“拳头再硬,也不能整天握着。”犬十郎反驳道。
“苏少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那白路提上鞋子,把苏镜等人接进了屋子。
今天是初十,白路肯定是不会当差的。苏镜的记忆中,这个家伙一旦放假的时候,就会躲在家里,偷偷的修炼一种冷门道术。
苏镜一行人没直接回侯府,而是向白马寺的方向赶去。犬十郎在马背上,还念念有词,对苏镜道:“少爷,这个白路,似乎没什么潜力啊,除了吹捧人的本事比我好之外。”
白路有个梦想,就是有朝一日,位列公爵。苏镜却知道,白路弄到的那种冷门功法,是残缺不全的,根本不可能铸就金丹。
苏镜心中一声赞叹,犬十郎的话,说的非常有道理啊,拳头再硬,也不能一直攥着。人毕竟还要吃饭和图书,还要做事,五指张开,才是常态。
亲爹啊,投资了一年多的时间,这少爷终于给自己一句话了!
一个五等男爵,想要成为公爵,那是痴心妄想,想要成为帝国已经不再封赏的公爵,其难度和造反当皇帝差不多。
白路立刻道:“外来的炼气士,都住西城,离我这里不近。不过西城那边,我认识的人不少。琼州来的人,为了提防路上出意外,总会提前一个月的时间到达玉京城。就算兵马司、道情司那边都有备案,我也得花三五天的时间才能……”
什么平易近人啊,对待手下和兄弟一样啊,那是纯傻逼的行为。有这样的大哥,不坑他坑谁?
“你去查,查和这个何家一切有关的事情,你说需要多久的时间?”
“嗯,三五年的罪,可是不轻。”苏镜也不拆穿白路的谎言,让犬十郎把门关上,又看了看后面的墙壁。
苏镜笑了,他就喜欢白路这样直接,谄媚都比犬十郎有档次。苏镜轻轻的拍着椅子的扶手,斟酌道:“不是砍头的罪,甚至没罪,可你……嘴巴够严么?”
尼玛的,苏少爷给了自己一颗丹药!这丹药虽然那是瓷瓶装着,上面可是烧铸着一个符文的,至少是给先天期炼气士服用的东西。这种档次的丹药,他也不是没见过,更不是绝对的弄不到手。
东秦帝国曾经有过两个公爵,一个战死了,没留下后人,另外一个意图谋逆,被灭了满门。从此之后,一等侯就是东秦帝国最大的爵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