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腾根本不去看他们，咽了一口口水：“这位，额，小哥，你是说芮明月？一个女孩子？我们天美的？”
“董文昌，你可够了吧，别再丢人现眼了，这个芮明月，是天美大二的学生，是的，我的学生。”
蒋和胜一边惊奇，林海文居然真就让个大二学生拿了奖，这也太夸张了。另一边他是头疼，林海文这嘴巴也真是毒，这就要吵起来了：“行了行了，赶紧的吧让人看笑话。”
这也是他事先准备好的嘲讽之词。
“是的，李先生。我们核准过了，而且画燕子题材的，只有这位一个。”
“这个鹿丹泽，是不是我们学校毕业的？比林海文高一届吧好像，当时就挺出色的。”
迫不及待了。
林海文笑都没笑。
这一巴掌，打的格外结实，格外的脆，格外的快。从董文昌红灯一下的脸，就知道他有多难堪了。而耿琦甚至上去亲自核对了一下，才一脸难看地坐回来，只是嘴巴上还要硬来：“一个三等奖，也值得恭喜hｔｔps://ｗww•hｅtｕsｈu.ｃｏm.ｃｏｍ一下了。”
“哦，那就是26岁了？呵呵，研究生都快毕业了。”耿琦添了一句。
“什么？”
“……那行吧，就开始吧，辛苦几位了。”蒋和胜干巴巴的。
“林海文你不要欺人太甚。”
工作人员在这个冷枪暗箭里头，都有点冒汗了，但还得撑着摇头：“没事，没事，那我就继续了。三等奖第三幅：《待嫁的新娘》，编号：23。姓名……”
说起来，林海文的目的其实也达成了一小部分了，至少这帮人已经不帮学生们参加的画展，当成一个无足轻重的游戏了——而是他们也必须灌注注意力的，真正的画展奖项评选。
恶人值+500，来自桐城耿琦。
“天美毕竟有大师存在啊，跟咱们不一样。”耿琦也凉飕飕配合了一句。
他们才是混迹几十年的老鸟，这种青年展，根本不看在他们眼里才对，更何况，难道林海文特训出来的一群大二学生还能翻www.hetushu.com.com天不成？这么一想，董文昌的紧张又变成兴奋了。
“欺负不是人的呢？”
而被林海文无视的耿琦，也不甘落后。
说评委不公正什么的，他是不敢的，这不等于把评委和顾问这20个人全给得罪了吗。
“嗤。”
恶人值+800，来自京城董文昌。
恶人值+500，来自京城董文昌。
“咳，三等奖第一幅《燕归巢》。”
卧槽啊！你笑个毛啊笑，还以为又是锅里的菜呢，人家一个自由画家，就算不是老师，那也绝对是毕业以后的啊，算的着你那边的么？常硕则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的样子，不过评委会里头有人就清楚一点，比如那位想要给竺宇开后门的陈教授：
连常硕都难免浮出这么一个词汇来。
恶人值+500，来自桐城耿琦。
想一想林海文那个时候的脸色，他就兴奋的要发抖。
“呵呵呵。”林海文又是一笑，让其他人小心肝都跟着跳，他身边的常硕都觉得压力有点大，瞥和*图*书了他一眼，难道又是你的学生？
四个工作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实觉得今天看到了笑话——林海文果然一如传说中那么毒舌。
“三等奖第二幅：《雏花》。”
工作人员点点头：“编号：76”。
小人得志！
董文昌看他那副奇奇怪怪的神色，忍不住又刺了他一句：“老李啊，回去可好好待你们的老师吧，这么优秀，偏偏学校不给机会。”
评委会将获奖画作给了工作人员，上面都拿铅笔标出了获奖等次。工作人员下意识就从三等奖开始了。
“姓名……”
他都已经想好了说什么：“呵呵，林先生，你说我们的名单还没有来得及改呢，这些优秀的青年老师，居然也获奖了哦？”
林海文终于放下手机，站起身来。
一个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一眼，跟李振腾对了一个眼儿，然后又看了一眼林海文：“姓名：芮月明，天南美术学院选送。”
几十个大牛围坐一圈，中河省的四个工作人员，都有点胆战心惊，他们身处中hetushu.com.com央，那股气场几乎让他们感到窒息了。
“哈。”
屏息！
林海文点点头，飞了一眼给耿琦：“这位自由画家，是我画室的哦，基本上是我半个学生——说一整个其实也行。反正央美培养出来的时候，他是没有这个水准的，是吧？董文昌，你觉得呢？”
“继续继续，总是打断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啊。”
林海文抬头扫了一眼大家伙的表情，评审组和顾问团，大部分都还轻松，只是好奇的神色更多一点，董文昌、耿琦，还有常硕、李振腾这些相关的人，则难得严肃，也实在是好笑，要是几个月前，告诉他们，他们会为一次青年展这么紧张兮兮，保证是没有人相信的。
让董文昌他们都为自己的紧张感到羞耻了。
但现在，现实就摆在眼前。
“姓名：鹿丹泽，自由画家！”
“各位辛苦了，既然大家都在，我们请中河组委会的工作人员，直接对出获奖人吧。”
“这次能够集齐了这么多的大师，也是我们美术界的一次盛事。”蒋和和*图*书胜坐在最中间，笑呵呵地：“还多亏了海文和常硕先生啊，不然咱们可都没有这个面子。”
“啧啧，这已经有两个奖落定了，都是我锅里的菜啊，就是不知道你们几位锅里的，是不是烂了？哈哈哈哈。”
“编号：124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一声嗤笑，骤然响起。
常硕一拍大腿，看向林海文：“这个鹿丹泽是不是你画室那个？就是开路虎的那个小伙子。”
名单一出，林海文曾经撂下的狠话，就必须自己吞回去，再嚣张？再狂妄？我呸！
“老李，恭喜啊。”董文昌呵呵一笑：“你们学校送的老师这么少，还能拿一个三等奖，不错了，一共才8个奖呢。”
轻描淡写，随性之极。
“是的，麻烦工作人员了就。”
“你——”
这是关键的时刻。
常硕笑了笑。
“一个？呵呵。得了，核准了吧？相信了吧？让人家继续吧，别小家子气，让中河省的朋友，觉得我们油画圈成名已久的老东西，就是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