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朝天阙
第二百二十八章 潘家之难(上)

突然间,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三哥,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
而潘道源则冷哼一声道:“那你想怎样?郑家在荥阳横行数百年,也不是这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原本以为,经过这么些年的韬光养晦,潘家已经可以和郑家一拼。
杨承烈倒不怕别的,主要这西游是杨守文的第一部作品,所以把那雕版留下来当作纪念。
九郎,开战吧!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内情。可是看大家都很高兴,杨守文也不好再询问,于是就把这疑问,藏在了心里,准备在晚一些的时候询问杨承烈。
西游,成书了!
今天我去州府衙门,府尊已经警告我,不得再生事端。你听明白没有,如今在其他人的眼中,我潘家现在的局面怪不得郑家,是我们潘家咎由自取,你懂不懂。”
“到目前为之,还没有人购买。但你廿九叔说,你那西游写的很有意思,想必不成问题。”
夜幕,悄hetushu.com•com然将临。
若不然,我潘家脸面无存不说,更会被郑家逼得没有活路。”
潘道清感觉到,有十几双眼睛都盯着他,流露出不满之意。
“那也不能任由他郑家横行不是?”
杨承烈笑道:“我原本是想用你的名字,可后来一想,觉得有些不妥,所以就留了你的表字。”
杨守文疑惑看着杨承烈,却发现杨承烈的目光,似乎有些闪烁。
可是今晚,黄门坊所有的酒楼夜店全都关门闭户,街道上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一个六旬的老者站起来,冲着潘道源大声说道:“郑家封死了所有流通潘家田地的水渠,以至于很多地方的水源已经不够。也幸亏今年雨水还算充沛,不至于耽搁了春耕。但长此以往下去,我潘家的田地早晚会受制于郑家,到秋收之时又会成为一个麻烦。还有,郑家名下的商铺,也都停止向潘家贩卖物资。眼下可能还看不出什和*图*书么问题,但若时间久了,只怕会使得问题越发严重,必须尽快解决。”
荥阳县城里,夜禁已经开始。
这黄门坊,因黄门堂而得名。
“那就是说,书已经卖出去了?”
说话的人,名叫潘道清,论年纪,比潘道源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潘家的根据地。整个黄门坊有大约五六百户人之多,其中有一半人姓潘,于是就形成了一个以潘姓为主的庞大宗族,雄霸坊市之中。
“可是……”
门口的气死风灯笼在风雨中摇曳,灯光忽暗忽明。
“三哥倒是说的轻巧,如何开战?
可现在不是我们要和郑家冲突,而是他郑家已经打上门了,逼得我们不得不起冲突。
“是啊,开战吧。”
我潘家自从西晋以来,因人才凋零,被郑家挤压的早就元气大伤。郑氏自六朝以来,在荥阳已经积攒下来了巨大的资源。以前我们尚未发现,可是这一次……这不是开不开战的问题,https://m.hetushu.com.com事实上我们已经和郑家发生了数次冲突,结果又如何?
族长潘道源阴沉着脸,坐在围榻上一言不发。
潘道源阴沉着脸,片刻后冷哼一声。
若不是那潘道子去袭击人家,还砍了人家的墓碑,你道那郑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几个族老纷纷表示赞成,乍听他们话语中的意思,仿佛是他们受了多大的委屈。
只不过,他并非宗房子弟,所以只能是由潘道源来做主。
“九郎,不能再这么任由郑家嚣张下去了。”
“这次多亏了你廿九叔帮忙,总算是说动了荥阳书院制作雕版,而后才开始印刷。首批一共印刷成书有一千套,我留下了一百套,剩下九百套则放置于书坊中。
街上的行人稀少,冷冷清清,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也是你近来在荥阳闯下了些许名气,再加上郑家作保,否则根本就进不得书坊中。”
可现在这祸事,是由你三房引起。
“那雕版和*图*书……”
结果,结果你三房闹出的混蛋事情……你知不知道,为你家那潘华的事情,我赔了多少人情进去?高祭酒来信责问,贺知章来信责问。更重要的是,吴中一直以来都是我潘家重要的伙伴,现在却闹得吴中商户出售给我们的刺绣提高了三成价格。
坐落于黄门坊的潘家祖宅,大门紧闭。
而一干老者,正吵得面红耳赤。他们各自站在各自的角度,阐释着他们的理由。
杨守文拿着书,有些爱不释手。
这年月,可不会有什么版权保护。
“雕版你放心,我已经拿回来了。”
“九郎一再下令,让我们不得和郑家冲突。
在潘家的祠堂里,几十个潘家族老正聚在一起商议事情。
……
大门外的街道拐弯处,一只老黄狗有气无力的趴在屋檐下,一双眼睛透着浓浓的暮气。
不过,他旋即就蹙起了眉头,轻声道:“父亲,为什么不留下我的真名?”
往日,这黄门坊在入了夜禁之后,会是灯红酒绿。
m.hetushu.com.com写书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为了扬名。毕竟,著书立说,杨守文已经做了一半。一旦有了足够的名气,他会有各种渠道获得钱财,而不是苦兮兮每天写字赚钱。
什么情况?
唐代,还是雕版印刷的时代。
这三成价格,就是因为你家那个潘华而不得不接受。”
这的确是一件让杨守文感到很惊喜的事情。
潘道清性如烈火,脾气非常暴躁。
差不多到戌时,又开始下起了雨。
就连先前那几个说好了帮他说话的族老,也都是眉头紧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唐代成书,可不是一件小事。由于印刷条件的限定,成书的成本会非常高……荥阳地处中原腹地,原本就是书香文化的中心。想要在这里出书,不仅仅要足够的资本,还需要有一定的名气。否则想要在荥阳这种地方出书,根本就不太可行。
面对着潘道清的指责,潘道源再也忍不住了,长身而起,指着潘道清大声呵斥。
潘道清有些理亏,但是却不想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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